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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下去点!”
她继续指示。
贺汉渚的手微微顿了一顿。
她的语气其实非常平静,完全是医师对病人的口气。
但话入了他的耳,鬼神神差一般,贺汉渚忽然想,她现在就站在自己的身后,离得那么近,正在看着他腰下的某个部位……
他真的不想这样。
却控制不住自己。
伴随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邪|念,他感到自己某处竟爬出了一种不该有的异样之感。
那通常是早上醒来才会有的感觉。
贺汉渚身体微微一僵。
太不应该了。
他实在是无耻,更怕被她发觉,立刻保持着姿势,不敢再挪动半分。
苏雪至看看裤腰褪下的位置差不多了,取了块酒精棉,正准备进行肌肉注射,忽然留意到他背影有点发僵,想起了刚才的一幕。
他对打针,似乎有点抗拒。
这倒没什么。很多外表看似强壮的男人,对那枚细长的针头,怀了天然的恐惧,严重的,甚至还有人晕针,晕血。
这个人又一向很是矫情。
刚才替他处理背伤时,实在忍不住,已经叫他吃了个苦头。
这下就算了。
她心有点软了,弯下腰的时候,就用酒精棉替他轻柔地擦拭了几下要注射的肌表,随即用稳健而迅速的动作,将针头扎入肌肉,开始缓缓推注药水,和他说话,分散注意力。
“表舅你别紧张,你放松,不会疼的,我马上就好……”
贺汉渚并没觉得疼。
他只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她的指拈着棉花,在轻轻地来回摩擦着自己的皮肤。
尤其,当听到她竟用这样温柔的语调叫自己,和自己说着话,他整个人顿时变得愈发不好了。
苏雪至很快注射完,一手拔针,另手用酒精棉按住微微出血的注射点,提醒他:“你自己按一会儿!”
她说完,见他没反应,依然那样僵坐,背影好似一尊雕像,不禁奇怪。
“针打完了!你自己按!”
她再次提醒,随即直起身,站直的时候,视线自然地越过了他一侧的肩,无意之间,眼角风似乎瞥见了可疑的一幕。
她顿了一顿,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再看一眼,几乎不敢置信,反应了过来,心里“腾”的一下,冒出一股无名的恼羞之火,转身背对着人,迅速地收拾了下药箱,拿出几样常规药,丢在桌上,抓过一支笔,在处方笺上飞快地写了几行服药医嘱,冷冷地道:“照标注的剂量服药!药箱我也留下了,你自己还给鲁道夫教授!”
她说完,没回头,更没再看他第二眼,朝外走去。
贺汉渚身体方缓了些回来,看她发怒要走了,手忙脚乱,衣物都没来得及彻底整好,冲上来,追她到了门口。
“等一下!你听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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