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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平阳侯领着儿子冲进通州城,将熟睡的知府吵醒,“太子呢,肖像太子之人在何处?”
“下官正在寻找。”知府睡眼惺忪,官服倒是整整齐齐。
平阳侯像是被泼一瓢冷水,“你是何时瞧见他的,具体说来。”
知府站在庭院里,指指房梁,“三日前的夜里,那人从房梁跃下捡板栗,板栗已经送往京城了。”
平阳侯可不管什么板栗,拧起眉,“都三日了,他还真未必在通州城了。”
知府摆手,“不,下官在城门设了关卡,这几日来往的人都必须经过查验。”
“太子是什么人物,若真是太子,能乖乖走城门?”平阳侯冷呵,要是太子这么乖,能二十年寻找不到吗!
语罢,他还不忘安慰自己,“寻不着他,他是太子的可能性就越大。”
知府蓦然安静,没了话,过了会儿才道:“侯爷,那以你之见,要如何寻呢?”
平阳侯甩甩手,“你寻你的,我寻我的。”
说完,大步流星地朝府衙外而去,虞绍困到眼睛都睁不开,“爹,我们不休息一夜再赶路吗?”
“休息什么休息,”平阳侯可精神了,拽住儿子手臂朝前走,“可不能让别人先寻到太子,我又指望不上你来光宗耀祖,来年我们府上的匾额是平阳侯府,还是平阳公府,可全系于太子身上了。”
虞绍理解不了父亲的心情与热血,只能在心里叫苦,连日奔波,连个太子鬼影都见不到,他还不如脚踏实地在京城读书呢!
“上马,启程扬州。”
一行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在通州停留不到半个时辰就出城了。
平白让知府失眠了一宿。
年纪大了,被吵醒就难以入眠。
十几匹马奔入林中,夜露凝重,青灰色的苍穹被枝叶挡住,缓缓转为浅蓝色,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洒在金陵一排房顶上。
昨日在街上瞧见的紫衣富人,已经让疾风打听出了来历。
沈桑宁正在喝粥,听着疾风低语速汇报:
“是四季镖局的当家人,名叫越枭,此人是越家养子,十七岁时接管越家,将濒临破产的镖局重新经营,几年前陛下下令开通了境外贸易,在一众商人还不敢轻易尝试的时候,越枭典卖了越氏家中值钱之物,倾家荡产去境外经商。”
“偏偏他争气,通过镖局的运送,拿着本钱还真成功闯出来了,手握高丽杂货与北夷香料,越家靠着他成了各地都排得上名号的香料商,镖局也有了起色,如今专给境内外贸易做运输,利润很高。”
这么说来,此人的确有钱。
听起越氏名号,沈桑宁有了些印象,眼下越氏还不算巨富,但前世再过几年,越家几乎垄断香料与运输的生意,还在京城开了最大的杂货铺。
但,她一直没见过越氏家主,对方生意做的那么大,都是生意场上的人,按理说不应该,可现实确实如此。
自打越家生意做进京城,越家算是一跃为京城商贾中响当当的人物,奈何家主病入膏肓,外出理事的都是各大掌事。
即便她与越家有过小小的合作,也不曾见过这位病入膏肓的家主。
病入膏肓约莫维持了十几年,直到她重生前,这位越家家主都不曾逝世。
每天都说快死了,实际命比她还长。
沈桑宁嘴里寡淡,门外便响起樊氏的笑声。
樊氏象征性地敲了敲本就开着的门,踏入其中,“宁宁是在打听那个越家?这点事还用劳烦别人吗,越家的产业虽都在外地发展,但祖籍可在金陵,他们家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可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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