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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晨吃饭的时候,江行云的手在磕着鸡蛋,对着苗锦说,“小看你了。”
他的目光盯着苗锦,苗锦却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正在认真吃饭。
“怎么会小看我?”她问。
江行云没答话,只是笑了一下,并不是温和的笑,而是略带挑衅的笑、是调戏的笑,这种笑容,是原先没有的,是随着和苗锦的接触,一步一步有的。
昨天晚上,苗锦的表现,出乎他的预料,她比他想象得更识大体,更能忍。
苗锦,他本来就很有兴趣,现在,更有兴趣了。
吃了饭,江行云说了句,“我上班了。”
苗锦说,“早点回来。”
江行云捏了捏她的脸,现在的两个人,和昔日已经不同。
已经有了些日常要说荤话的调调。
昔日的江行云捏苗锦的脸,是温柔、无限纵容的,现在,带着调戏,带着很多的不服气,因为他现在知道,苗锦并不是一个看起来那么简简单单的人。
每个人都有内容,苗锦也并不是看起来那么柔弱。
江行云走了以后,苗锦便去了衬衣店取衬衣。
上次她是跟陈露说,让陈露陪她去,陈露同意了,但她一想,她有很多的事情要跟费尔南德的哥哥说,所以,找了个借口,临时又说不想去了,陈露便说,“你整日这么懒懒的,是不是有了?”
“你这么盼望我有了?”苗锦抬起头来问陈露。
“自然,我希望当干妈。”
如今陈露已经去了越南两天了,苗锦才起来今日去取衬衣。
到了衬衣店,苗锦细细地打量这个菲律宾设计师,想从他的面相当中脑补出他弟弟的模样,苗锦仿佛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到,“设计师是菲律宾人,家里人都来美国了吗?”
设计师本来就少言寡言,一直在自己的工作上,“没有,只有我和我弟弟。”
“是么,没见过你弟弟。也没见过你弟弟来看过你。”苗锦又说。
“是。我弟弟当兵去了,一年也难得回来一趟。”
苗锦才仿佛“哦”了一声,没错,的确是当兵的,在越南。
不过这些话,苗锦却都没有说。
衬衣很多,分量却不重,这次菲律宾设计师跟苗锦搬到车上了。
苗锦合上自己的后备箱车门以后,对着设计师说了一句,“怎么突然这么热情了,以前见你,可没这么热情。总是冷冷淡淡的模样。”
设计师只说,“这次的衣服多么。”
苗锦上了车,上车以后,便开始哭,设计师知道她,从她告诉设计师自己的名字开始,他就知道她是苗锦,想必是从聂以恒那里知道的,设计师为什么会知道,肯定和那场爆炸分不开,聂以恒必然在那一刻,说了她的名字。
可她也不清楚,既然说了她的名字,为什么执意不和她在一起?
纵然已经打算好了,和江行云好好地过,可对那个人的感情,克制不住——又爱又恨,是那种曾经沧海的爱恨。
回去的路上,就在上次转角的路口那里,她收到了一条微信,因为等红灯,所以,她瞥了一眼手机,手机上是一张照片,苗锦随手拿起来看是什么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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