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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荛脸上笑容渐敛,一字一句,回应了一句诗。
“男儿不惜死,破胆与君尝。”
……
张弘道终于明白张柔为何当年不用王文统了。
张家要的,是一心为张家门户考虑的属臣,而不是满心只有阴谋事业的狂妄之徒。
观其子,已可知王文统其人极危险,早晚会害死一大批人。
他有些后悔见王荛。
“好了,今日密室私语,想必是不会传出去的,我信得过五郎。”王荛又道:“等有朝一日我们北方汉人准备充分,起兵反蒙、恢复河山,到时,再请五郎决择吧。”
张弘道确实不打算出卖王荛,但也不会表态。
王荛早就知道张五郎的态度,话说完了,站起身拱了拱手,转身往外走去。
……
“你们联络过宋廷?”张弘道忽然问道。
王荛转过头,眼中闪过惊喜之色。
“五郎想知道?是愿与我一起造反?”
“不。我在追查一批宋人细作,问你是否与其有所联络?”
王荛谈性大增,重新落座,侃侃而谈道:“说起赵宋,五郎若是担心我们成了郭药师,那就多虑了。放心吧,我们不会投降赵宋、自取灭亡。当年金亡之时,李家便曾投降过赵宋,结果呢?宋廷……”
“这些我知道。”张弘道打断了王荛的话,问道:“只问你,开封经略府的文书是不是你偷的?”
王荛不肯马上回答,反而是见缝插针说起来。
“蒙哥又要伐宋了,赵宋若亡,局势可就更坏了。我等若要造反,该让赵宋与蒙古打得不可开交才好。五郎且听,我是这般想的……”
张弘道冷冷道:“你若不想保全邸琮,大可继续不回答我的问题。”
“好吧。”王荛道:“就当是我偷的好了,随手为之而已。”
这就是地位、层面的不同了。这些事若是沈开去查,可能查到死也未必有结果,但张弘道有时候一两句话就能问到。
“东西呢?”
“早交给宋廷细作了,想必都到临安了。”
“没有,那人没能回去,宋廷又派人来取了。”
“废物。”王荛闻言冷哼一声。
张弘道问道:“为何不从山东走海路送?”
“谁说此事是李大帅谋划的?”
“那是谁?”
“五郎真想知道?”
“别牵连我。”张弘道摇了摇头,道:“告诉我开封那个细作是谁?”
“这就怪了,既是我给他递了消息,我为何要出卖他?”
“你是想保邸家,还是想保宋人细作?”
“好吧……”
两人又说了几句,最后,王荛道:“我随五郎到开封走一趟,把那宋人细作指认出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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