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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他们走到客店门前时,发现疾风正处于一个极其兴奋的状态,这个样子很像段林骑着追影回来时它找到同伴的模样,段锦在这四周瞧了瞧,也没见到能让它觉得兴奋的事物。
两人共骑回了村子,刚将大壮放下走了没两步,疾风便忽的躁动起来,马蹄飞快跑着,段锦怕它在村里横冲直撞得撞了人,缰绳被他拉得紧紧的,疾风这才停歇下来,但是脑袋仍兴奋地摇晃着。
他下了马想将疾风牵回汤家,但疾风却似乎比往常更希望回家,四只蹄子哒哒哒的,朝汤家小院小跑而去。
段锦一时没拉住,竟松开了缰绳,他顿时被骇住,疾风今日怎么了?伤了人可不好,他忙抬步追了上去。
只他还没跑进小院,便听到一道爽朗的笑声,是一个少年的声音,微微带着变声期的沉闷,他笑着道:“疾风许久不见啊!让我瞧瞧你被妧妧养得是胖了还是瘦了。”
段锦走进一看,只见平日里高傲自衿的疾风正低着头往一个少年人的怀里直蹭着,哒哒扬着蹄围着他走了许多圈。
汤妧正在一旁欣喜笑着,段锦忙上前去,“妧妧,疾风方才跑进来没伤着你吧?”
“咦,小兄弟是你?”
耳边响起少年人的声音,段锦回头看去,这才发现,这人正是自己方才在集市上狠狠宰了一番的人。
“封胖子,你认识他?”汤妧问道。
“我给你跟世叔带来的三只野山鸡便是从他那买的,敢问这位小兄弟是?”
汤妧感叹人际的奇妙,看着封澄盈盈笑道:“他叫段锦,是我爹的学生,他爹娘与我爹是极好的世交。”
封澄听了汤妧的介绍,看着面前这个不过十二左右,却已及他下颌的少年,向他作揖笑道:“段小兄弟,在下姓封名澄,是妧妧的旧友。”
“你还是这样,”一旁汤妧拉着封澄的手忙往堂屋走去,“你怎么变瘦了?你何时从京城来的?路上走了多久,累了吧?快来歇歇,尝尝我酿的梅子酒……”
两人交谈的声音渐行渐远,段锦被留在原地,顿时觉得既委屈又气愤,心中情绪纠杂万分,这个叫封澄的实在是叫人恼的很。
疾风在原地踏着步子,段锦看着它的模样恼道:“叫你跑的这么快,还不是被人忘在脑后了!”
这时汤妧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段锦,记得将疾风栓上,还有给它喂些草料。”
段锦哼了一声,拉着疾风踏着重重的步子往马棚走去。
到了马棚却发现那里头居然还有一匹马,正是封澄之前在集上上牵着的那匹。见疾风被牵了来,它忽的“哼哧”一声,甩着尾巴偏过头去,疾风一恼,张着马嘴便要去斗架,段锦连忙将它牵到了远处。
“果然有什么主人便有什么样的马!”段锦碎碎念地收拾着草料,往堂屋的方向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转头忽的看向那匹不可一世的大黑马。
待他喂了草料打算离开时,还未出院门正好撞上了从山里闲逛回来的汤新台,他忙道:“汤叔,家里来了客人,他好像……叫封澄。”
“封澄?”汤新台一时愣住,而后忙迈着步子往堂屋走去。
段锦原本想离开,但踏出院门的脚顿了顿,又缩了回去,他弯弯绕绕的,走到了厨房门口站着,不一会儿,便见汤妧从拐角处走来。
汤妧哼着小曲脚步轻快地走着,心里想着待会要上的梅子酒,要做的小菜零嘴,一时没有注意一旁的段锦。
“妧妧!”段锦凑到她耳边忽的大喊道。
汤妧惊呼了一声退了几步,见是段锦怒道:“作甚,你想吓死我啊!”
“谁叫我喊你总是不应,”段锦撇着嘴嘟囔道。
他看了汤妧一眼,又看了看自己脚下,而后又看了她一眼,这才问道:“他……那个叫封澄的是谁啊?”
“封胖子?”汤妧晃了晃脑袋,“他是我在京城的旧友,他祖父与我爹爹可是忘年交呢!况且,疾风昔日便是由他养大的。”
“疾风?”
“是啊,他养马可厉害了,疾风一直由他养着,三年前我跟爹爹离京的时候他便将疾风赠给了我们,疾风居然还记得他,方才疾风忽然跑进来,可吓了我一跳呢!”
段锦不服气,“难道我将疾风养不好吗?”这匹臭马,以往见到他也没有那么屁颠屁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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