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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布儒的面色忽然有些难看。
“少司首大人,您是在怀疑有人指使地府杀手杀我?”宁奕大声开口,声音之大,让这条小雨巷的人都能够听到:“黄天在上,大隋境内,天子最大。。。。。。竟然,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我实在想不出来谁有资格指使地府,您可一定要为我主持公道啊!”
混迹皇城执法司十数年的应天府少司首,被宁奕这一句话,惊得浑身冷汗。
还能有谁?
自己本想以宁奕侮辱大隋皇室扣押对方,怎么说着说着,这顶帽子莫名其妙扣到自己头上来了?
这小兔崽子,实在是太狡猾了!
感应到了周围古怪复杂的目光,布儒连忙压低手掌,面红耳赤道:“哪里的事,哪里的事。。。。。。只是怀疑,只是猜测而已!”
“怀疑?猜测?”宁奕诚恳道:“布儒大人心中已经有了人选啊?”
又中了这厮的圈套,现在是越描越黑。。。。。。
布儒心底怒骂一声,索性闭口不言。
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宁奕!这桩案子证据不足,按照大隋律法,本司首要带你回执法司总部,你可有异议?”
说那么多废话,尽是无用,一切按执法司的老规矩来。
布儒环顾一圈,看到了周遭一圈畏惧和痛恨尽皆有之的目光,坦然受之,浑然不觉。
背后的金甲禁卫已经持戟立好,皇室的血脉光环,从甲胄的裂缝当中溢出,小雨巷街道地面微微摇晃,戟尖戳下,青石板地面,几块碎石粒高频率震颤,落下又跳起。
宁奕攥紧细雪,漠然视之。
大隋执法司,好大的威风。
徐藏曾经对自己说,这座天下,有无数的规矩,来束缚修行者,让人不能抬头不能低头,不能前行不能后退,久而久之,若是规矩告诉你,连呼吸也是错的,那么你便不能呼吸。
可天地间,哪里有那么多的规矩?
若是攥住了剑,那么一条规矩砸来,便劈碎一条!
应天府想动一些手段,让自己难看,宁奕知道,就算自己真的进了执法司,对方又能如何?千手师姐若是怒了,整座执法司都能拆掉!
但他绝不能就此低头。
行走天下,他意味着蜀山的颜面,意味着徐藏的颜面,意味着赵蕤先生的颜面!
看着宁奕攥紧细雪,布儒的眼底笑意更深。
他所等待的,就是这个时刻,眼前的西岭少年郎,年少不知规矩深,要撞破南墙的与皇权斗上一斗,他布儒只是一个小角色,但背后的山是整座天下最大的靠山,不介意与这位持剑少年郎看看,是对方的头硬,还是自己的靠山硬。
“来啊,动手啊。”
布儒心底忍不住笑了出来。
一道清亮的女声,在小雨巷内响了起来。
那位拎着灯笼的白鹿洞书院女君子,蹲身将灯笼搁在地上,缓慢站了起来,拦在了宁奕的身前。
布儒皱起眉头。
那个女子缓慢举起一块铭牌,那块铭牌迸发出徐徐光芒,她的瞳孔当中映衬赤红之色,丝丝缕缕的火焰散射开来。
“白鹿洞书院有异议。”
她平静说道:“我归属‘剑器近’一脉,师叔是命星境界的大修行者水月。”
那块铭牌被她举起,火光与剑气一起缭绕,水月的影像缓慢浮现而出。
那位曾经来到小霜山吊唁徐藏的黑袍女人,露了一小部分法相。
皇城之内的金甲禁卫,骇然发现,自己竟然动弹不得。
黑袍水月望着下方的布儒,声音漠然。
“我要保宁奕。。。。。。你有何异议?”
(明天剑骨就要上架啦……有些小激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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