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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她头发胡乱纠缠在一起,银丝缕缕,脸颊瘦削,嘴唇哆嗦着,嘴角扯动,显然极为欢喜,一时间瞧得心中颇为难受。
心中转念,就问道:“这位长辈,您是?”
就见那女人怔了一下,浑浊的眼珠子转了转,目光凝在我脸上,道:“你你不知道我?”
我正琢磨着该怎样作答,就听她微微摇了摇头,道:“也是你们你们怎么会知道我。”顿了一顿,目光重新落在我脸上,“也怪不得你,我我叫杜海澜,可以可以算得是你的师师伯”
这女人的声音极为沙哑微弱,但她说的每个字,却都让我心中大跳。原来眼前这个叫杜海岚的女人,竟是神霄派当代的掌教大弟子。
心中不禁疑念丛生,定了定神,问道:“师伯,咱们宗门究竟出了什么变故?”当年神霄派突然销声匿迹,就连茅山派的人也不清楚其中的缘故,一直是个谜。
就见那杜海岚转了转昏黄的眼珠子,盯着我半晌,道:“你你不知道?”声音中充满了惊愕和难以置信。
过了片刻,瞳孔微缩,声音陡然转厉:“你究竟什么人!”
我见她目中带着狠戾,犹如要噬人一般,迟疑了一阵,还是把蜂巢中的事情说了,双目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神情变化。
这一番话说完,就见那女人瞳孔扩大,目光涣散。过了一阵,就听她喉间发出“咯咯”的声音,犹如野兽喘息一般。
“天啊天啊”那女人嘴皮子哆嗦着,语不成调。
过了不知多久,就听那女人声音木然地传来:“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如实说了。那女人又道:“你是什么门派的?”
我略一迟疑,说了葬门。就见那女人神情一变,音调陡然转高:“你真是葬门的?”
见我点头,那女人立即道:“那你会不会度厄指?”
我没想到她居然知道度厄指,“嗯”了一声。就听她叫道:“你你给我打开法链!”
我之前就仔细查看过缠在她身上的那道铁链,上头的禁制虽然精妙,但也并非不能破解。只是这女人来的蹊跷,又被封在这纯阳镇煞之地,谁知道她所说是真是假,当即就道:“这禁制太过复杂,我得好好瞧瞧。”
说着,假模假样地看那铁链上的禁纹,一边心中寻思。正琢磨着,就听那女人道:“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我心头一凛,却没没有说话。我的确对这女人不太放心。就听她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被封在这地方,肯定是个什么妖邪?”
我就应了一句:“的确有些奇怪。”听这女人的口气,似乎她在这里已经被封了有三十来年,这地方除了骸骨,没有任何东西,她又不是青子和茹教主这样的幽玄身,如果不是邪祟,怎么能活到今时今日?
但我刚才暗中检查过,这女人虽然气息微弱已极,但有血有肉,体内阳气流转,分明是个大活人。这就让我更加百思不得其解,实在是有违常理。
正琢磨间,就听那女人呵呵笑了一声,脸上却没有半分笑意,干瘪的嘴唇扯了一扯,道:“你退到一边,不要说话。”
我不知她要干什么,还是照她说的做了,退出数步,在地上坐了,一动不动,就当是调息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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