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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揽大权,挟天子以令诸侯,夜倾这人能耐可想而知,只是没有想到,这天乾摄政王竟然如此年轻俊美,只是好似来者不善啊。
旖滟想着,又漫不经心地自瞧起首饰来,却闻那边夜倾低沉的声音响起,“司徒公子免礼。”
司徒轩起了身,这才又冲跟随夜倾的那名男子道:“飞龙将军久违了。”
飞龙将军白子清,天乾国的少年将军,也是这星云大陆上的风流人物呢,起码孤陋寡闻的本尊记忆中有这个人。旖滟再度抬眸瞧向随夜倾一道进来的白子清,不想迎上了白子清凑巧投射而来的目光。
他的目光带着研判探究,可却没他主子那么吓人,白子清对上她的目光一愣,旖滟却大大方方地颔首,又转开了视线。
她这般反应倒是叫白子清觉着有些失礼,好似自己还没那个女子落落大方,他自嘲笑了笑,挑起了唇,目光却又盛亮了两分。
那边天香公主自夜倾进来便显得有些局促,即便她刻意掩饰,但旖滟垂着眼眸,还是从她投射在大理石地面上明显僵直的影子瞧了出来。
这个公主很怕他们的摄政王呢,不过想想也是,公主是皇室,摄政王却是窃取其江山的奸臣,自然是要怕的。
屋中的气氛似因竖着一根大冰雕而微微冷窒,夜倾将目光从旖滟身上收回,瞥了眼天香公主,道:“方才在说什么?”
地上的影子又抖了下,接着响起天香低柔的声音,道:“这位小姐不知道这些首饰都是出自何人之手,说这些不过是一般货色,我正和她说此事。”
夜倾对作为皇室的天香公主没有用敬语,而天香显然也不敢在夜倾面前自大,竟连本宫都不敢自称,看来这天乾国当真早已是夜家的天下了。
旖滟想着,夜倾已瞧向了她,道:“哦?你觉着这些都是普通货色吗?”
旖滟感受到夜倾逼人的目光,不过不置可否地一笑,抬头却冲司徒轩道:“今儿你既有贵客登门,我便改日再来叨扰吧。”
这个天乾国的摄政王分明不是简单人物,一个凤帝修已经够难缠了,她可不想再惹上第二个,危险人物她还是趁早远离为妙。既然这人瞄上了她,她自也没必要去装小白兔,左右这种高傲的人,只怕她不回答,他也不屑于再逼问于她。
夜倾显然没有想到有人在面对他的逼视时竟然可以做到如此淡定,直接选择无视,他盯着旖滟的目光又幽深了两分。司徒轩显然也瞧出了旖滟对夜倾的排斥,以及夜倾对旖滟的关注,闻言点头,道:“好,我便不送了。”
旖滟点头,微微示意了下紫儿和依瑶,迈步往外走,只她还没迈出两步,天香公主便上前一步挡了她的去路,柔柔的笑着道:“这位小姐,你方才说那话,可是因为你能设计出比这些首饰更为绝美精巧的首饰来?下月便是母后生辰,母后素来喜爱精巧的首饰,倘使小姐能设计出精美首饰来,本宫一定倾囊而谢。”
天香语气好奇,态度温和,像是毫无恶意。旖滟本垂头往外走,被天香阻挡,心头恼意已起。
抬眸盯向天香,见天香公主一脸无害,旖滟也是一笑,道:“首饰不过看个眼缘罢了,我不喜欢这些首饰,自然觉着这些首饰花样一般,可并不曾说这些东西都是普通货色,更没说自己能设计出比这些更精美的首饰,这位公主是不是误会了,还是其实在这位公主眼睛里这些首饰是普通货色?要不这位公主怎么口口声声将这些话挂在嘴边呢?”
旖滟称呼天香为这位公主,且在这位上加了重音,意在警告天香,她并不是不知道她的敌视,她不管这莫名其妙的公主为何针对于她,但若是她警告了,这公主还不知收敛,她便不会再客气。
旖滟历来伶牙俐齿,面对她的逼问,天香一愕,接着才咬唇道:“本宫没有那么认为,本宫头上带着的这支海棠簪子便是出自刘天工之手,倘使本宫觉着刘天工设计的首饰都是普通货色又怎会佩戴于身呢,这位小姐为何要误解本宫的意思……”
天香说着轻蹙眉梢,那模样怎一个楚楚可怜。
这女人是说她咄咄逼人吗?是装可怜博同情心吗?呵呵,很好。
旖滟眯起了眼眸,她尚未说话,身后传来脚步声,接着是一个苍老的声音,“公主说的不错,既然这些东西都不如你眼,想必你这丫头定能设计出更精巧花样更新颖好看的首饰来,今日你若不能做出,休怪老夫不让你出珍巧阁的门!”
刘天工乃是享誉星云大陆的珠宝巧手,他虽然只是一个手艺人,但是贵妇人,宫中的贵妃等哪个不爱俏,不爱好看首饰?尤其是宫中妃子,为博宠爱,一件精美的发饰等都是固宠争宠的手段,都会有求于刘天工。故而刘天工自然也识得八国不少贵人,像他这般,确实在旖滟面前有横的本事。
司徒轩见事情发展成这样不由蹙眉瞧向旖滟,目有担忧,刘天工虽为司徒家做事,但那皆是因为司徒家曾经有恩于他,不然凭借刘天工的能耐根本不会屈居在司徒商铺中,即便有恩,刘天工在司徒家,他也一直是敬为长辈的。
刘天工一辈子凭手艺吃饭,手艺人平生最恨便是自己的作品受到质疑,偏旖滟方才说话叫刘天工听到了,他这会子也不能冒然为她求情。
司徒轩着急,紫儿和依瑶也面露急色,额头冒汗。
而旖滟平生最厌恶的便是有人威胁自己,踩在她的头上吆五喝六,更何况,她今日本是好心情的出门逛街,如今被弄的兴致大减,早已不耐烦了。旖滟的处事原则,忍无可忍不必再忍。既然今日不能善了,那便别怪她不客气。
旖滟不再垂眸躲避,她蓦然抬头,扭身瞧向刘天工,眨巴着眼睛回头亲切的道:“老爷爷,你觉着我能做出比这更精美的首饰吗?”
刘天工见她如此,只当她是怕了要套近乎,对于这种娇贵小姐,他一向没有好感,冷哼一声,道:“自然不能,老夫做这一行一辈子,岂是你一个小娃娃能比得的?!哼,设计首饰可不是会画个画儿便行的。”
司徒轩见旖滟突然笑了,便感不妙,不由眉宇蹙的更紧了些。那边夜倾的目光便一直不曾离开旖滟,此刻见她回身对刘天工笑,他茶色眼眸似有什么闪过,像沉寂的猫眼石被波动了下,潋滟异彩。而白子清也双眸炯炯盯着旖滟,直觉这个心机深的女人此刻定在打歪主意。
旖滟听了刘天工的话点头,道:“这样啊……”
见旖滟面露为难之色,天香公主上前一步,道:“你若是不能,便和刘师傅道个歉,他老人家定不会多为难你的,以后你莫再如此目中无人,说话无忌便是。”
哈,这女人倒是好,上来就给她按了个目中无人的骂名,她盛旖滟到底哪里得罪这女人了,难道就因为她长的比这女人一张白的像鬼的死人脸美吗?!
旖滟想着,面露难堪和愁色,垂着头脚下局促地在地上挪着,她那样子,一瞧便是底气不足,放不下面子,又不肯服输认错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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