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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二次北巡（第2页）

“哦，是啊。”朱珏想了想，答道：“我以前听说过，好像那边是晒盐的，咱大明的海岸线这么长，煮盐多费劲啊，还是晒盐省事，这事跟陛下您不是说过了？”

朱珏是单纯考虑环保的，海边的材禾本就少，再被大明的煮盐搞上几百年，那还不得严重水土流失啊？华夏明明就有晒盐法，干嘛不用上呢？

于是，他调了一小队锦衣卫，去调查一下自已记着的海南和浙江，但调动锦衣卫，肯定不能瞒着皇帝，所以他早知道正德知道这事。

“那就是了，咱们北征的计划，可能得改成北巡，这样影响就小很多，盐的量也得先攒起来，到时趁着北巡的机会，一并处理了。”正德沉声说道，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

“这是陛下您的主意，臣可不敢争功。”朱珏不干了，谁跟你咱们啊，明明就是你自已的主意，馊主意，可别拉着哥，哥身板不够结实，可承受不起这事带来的骂名。

“嗯，先生很好。”正德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是朕的好先生么，从不争功，多有眼力价，这样的臣子才是好臣子，像朝中那些，一口一个蒙蔽圣听，不然就是迷惑圣聪，把朕说得跟个随便忽悠，任人摆弄的二傻子似的。

今天朝会上的争议，给他提了个醒，北征的时候不到，毕竟之前达成过共识的，永乐之后的两朝，都是休养生息的时间，提北伐的事，确实有些招人恨，不管海贸加开矿赚了多少钱。

但没关系，朕可以巡边，趁机去草原上投毒不就行了？

“这样好了，先生出京一趟，去浙江那边看看，反正之前的锦衣卫也是先奔海南去的，先生看看你那晒盐的法子究竟能不能行得通，若是行得通，先生不妨带了工匠去辽东，那边人少，若是都换成这晒盐的法子，收获应该挺多的，倒是朕再开始二次巡边，这次咱们在草原上走得深入一些，试试这撒盐的法子究竟能不能一劳永逸！”

正德严肃的交待了接下来的任务，他这是有将巡边扩大化的趋势。

朱珏知道这位皇帝的本性，当然不会反对，就因为知道这位正德皇帝是个闲不住的，他才将正德换来宣宗的位置呢，还辛辛苦苦的在对方身边辅佐，为的不就是这位皇帝爱折腾，不会随便停了郑和船队出航和弃土么？后面的皇帝，他还未必要一直盯着呢，大事上不出错，他就不打算这么辛苦了，这个系统也有看戏模式，就是和老朱他们一起看电影，荧幕里的自已随意行动，只在必要的时候进来纠正一下。

尽管他也不确定撒盐这个办法能不能永绝蒙古人的后患，他还是原意支持正德皇帝。

因为他有印象，田里是不能乱撒盐的，书里也记载过，有战胜国对占领地实施过这样的惩罚，只是记忆相对模糊，不记得是华夏发生过的，还是欧洲的事了，倒是有可能这是蒙古人干过的事，最后回旋镖打中了他们自已。

反正撒过盐的土地会板结化，寸草不生，对草原的绿洲用了这招，那块绿洲肯定是会被毁了的，所以需要盐的数量相当大，现在大明的盐政真未必能负担得起。

于是，朱珏开开心心的离开了京城，去调查浙江的盐政了。并在浙江见到了先前派去海南的锦衣卫，得知他们已经拿到了海南的晒盐技术，进而转向辽东，将晒盐法大规模的普及开来。

辽东本来不产盐的，开辟出来也不会扰乱原来的食盐供应，尽可以展开手脚，随意施展。

晒盐法需要的人力很少，倒是前期准备阶段相对麻烦，得开凿石板，挖掘盐池，需要费些工夫。

但也只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朱珏就借着朱奉天——就是亦失哈获得赐姓后，改的新名字，借着他的海船队，将大批的精盐，运回了天津，然后自已回京城，去向皇帝复命了。

正德得此消息，自然大喜，随即在朝堂上再次提出要巡边的事。

经过先前的北伐一说，朝臣们也有了提防，知道这位好圣孙没想象中的那么好忽悠，因此，哪怕皇帝不提北伐了，他们也是警惕心十足。

“不知陛下此番巡边，意欲何为？”朱珏的便宜爷爷杨士奇第一个跳了出来。

“看看改革成果啊。”正德随意答道。他这一说，众臣才想起来，还有上次巡边的新政那档子事呢。只听正德又道：“朕觉得上次的改革，有些突然了，不知道具体效果咋样，所以得去实地看看。”

这话说得一点漏洞都没有，但经过提议北伐的事，大臣们的警惕性也高了，压根就不信皇帝会老老实实地巡边。

“陛下无须多虑，改革效果还是很不错的，已经脱离军籍的民户已经上千了，实实在在的都记录了下来，陛下要看看么？”杨傅才是三杨的核心人物，让杨士奇先发言，那是人家有个厉害孙子，按顺序，还是得老杨来定基调。

上次巡边的震慑作用已经耗完了，近两年，瓦剌和朵颜三卫都不怎么稳当，前者是连番寇边宁夏、山陕等地，后者是在辽东折腾。边关当然不像老杨说的那么风平浪静，只是边将们都学聪明了，知道不能随便给麾下士兵立功的机会，所以都是据城以守，根本不出战。

如此一来，边军立功的机会自然少了，但边境线太长，总有幸运儿是在外面守哨所，或者是驻防烽火台之类的。可以自已决定是否迎战，因此脱籍的幸运儿还是很多，若正德在审阅名单上投入精力，应该就能糊弄过去了。

“是否顺利，总得亲眼看看才行。”杨傅想得很好，正德的本性逐渐复苏，却是深谙对付文臣的办法，压根不在那些文书工作上跟文臣们纠缠，直接摆摆手，表示自已不理那些，就是要去亲眼见证一下。

“启奏陛下，于主事的流动军事法庭近来堪称功勋卓著，不知陛下是否有擢升之意？”杨荣压轴出手，誓要让正德的巡边不能成行。

“朕碰上他再说，众卿无须多言。”正德哪里理会这些，虽然于谦看起来是他的心腹，其实不过是看在杨先生的面子上提拔起来的罢了，虽然很好用，又哪里能和自已的北巡大计相比？

正德也不知道自已为啥就懂得如何跟文臣们斗争，反正他就是无师自通了，无论你们要拿啥做交换，反正朕这趟北巡是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