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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霓虹闪烁。
H市香格里拉酒店的门前,吴有为正红光满面的与客人们一一握手话别。
四位客人分别是外市几家盐业公司的头头,他们是嘉信公司此次邀请来参加一年一度的产销联谊会的。嘉信公司每年都会举办一届产销联谊会,内容无外是玩玩牌、下下棋、打打乒乓球或羽毛球什么的,目的是为了增进产销双方的感情,建立牢不可破的产销关系。这个倡议当初是由吴有为在嘉信公司的常务会议上提出来的,得到了嘉信公司两位高层的鼎力支持,也得到了盐业公司领导们的积极响应。盐业公司的那帮家伙向来对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就比较专心,这同他们的行业性质有关,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于拿别人的抢,戳别人的马,空手套白狼,从来不做亏本交易,既然嘉信公司愿意做东,请吃请喝还请玩,末了还有礼品可拿,这样的好事怎么能不来呢!
产销联谊会为期两天,本来在今天上午就应该结束的,奖品颁了,团圆宴也吃了,可是有两个在掼蛋比赛中得了鼓励奖的家伙,嫌手里的笔记本电脑分量太轻,在中午的酒桌上就与拿了第一名的另外两个家伙叫上了板,约好饭后继续掼蛋,并要吴有为做他们的见证人。作为东道主,客人赖在饭店里不走,吴有为当然不能轰人家走,只有高高兴兴地陪着客人继续打牌。晚上,不用说又在香格里拉大酒店的包厢里请这帮家伙再嘬一顿。
两天的联谊会,一个星期前就开始准备,忙得吴有为是身心俱疲。世人眼中的吃喝玩乐是一种享受,到了他这里简直成了一种负担,他是中午陪吃,晚上陪喝,有空还要陪着客人去按摩,成天的围着盐业公司的这帮鸟人转,一点儿自由的空间都没有,这几天可以说是把他给憋坏了。看着盐业公司的最后几个家伙上了各自的轿车,又目送着这些轿车一一地驶离了自己的视线,吴有为举在空中致意的双手才同疲乏的心情一样放松下来,他知道产销联谊会的饕餮盛宴,到了这里才算真正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吴有为转过身,走向了停在广场上的自己的座驾。
“吴副总,咱们现在去哪里?”待吴有为上车坐稳后,司机老王透过前挡上的后视镜,看着吴有为的脸问道。
老王的询问并非多此一举,因为吴有为这个人平常行踪不定。人云狡兔三窟,吴有为在H市有三个家,两个明的,一个暗的,分别是自己的家、父母的家和姘头的家。在搞不清目的地的情况下,问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今儿个觉得有些乏,你先送我去五指山足乐足浴中心去泡泡脚吧!”吴有为闭着眼睛,满脸倦态的吩咐道。
“唉!为了公司的前程,这些天可真是把您给累坏了!”老王带着心疼的口吻,讨好的说道。说着话的空子,轿车已经驶离了香格里拉的停车场。
五指山足乐足浴中心在上海路上,上海路是H市夜生活较为繁华的几条街道之一,从香格里拉到这里并不远,也就几分钟的车程,不一会儿,车子便开到了目的地。
“吴副总,足浴中心到了。”见坐在后座的吴有为没有动静,老王以为他是睡着了。
吴有为睁开眼睛,探头往窗外望了望,尔后推开了车门走了下去。他正要抬腿往足浴中心的台阶上跨,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转过脸来对老王说道:“你把车子开回去吧!明天早上到凤凰路去接我。”
凤凰路是吴有为和姘头肖莉莉住的地方。
“今晚不用我开车接您回去么?”老王把头伸出窗外问道。
“不用了!一会儿出来我自己打的回去就可以了。”吴有为说道:“对了,我家里要是有人打电话问你我在哪里,你就说我在公司里开会,不方便接电话。”
“好嘞!祝您泡得开心!”老王答应着,伸手发动了轿车。
看着自己的座驾越驶越远,吴有为掏出兜里的手机,按开情景模式,把它调整到静音状态,尔后掸了掸身上的衣服,转过身去拾阶而上,精神抖擞地迈进了足浴中心的大门。
吴有为是这里的熟客,足浴中心的服务人员跟他都很面熟,见他来了,都点头哈腰的同他打招呼。在这家足浴中心里,吴有为有自己专用的贵宾包厢,平时他来了就开门,不来,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锁着。吧台小姐认识吴有为,看他低着头自顾自的只往里走,赶紧拿上包厢的钥匙跑到他的前面去引路开门。
包厢的门牌号很吉利,“0一八”号。吧台小姐替吴有为开了房门,按开了包厢里的照明,又简单的在里面收拾了一番,便离开了。吴有为走了进去,像平常一样,仰躺在浴榻上静等着人来侍候。
包厢里的装饰很有情调。
鎏金的天花板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富贵堂皇,它颇似一面研磨得洁净无尘的铜镜,将屋内的摆设一一收入怀中。
天花板的四周,对称的排列着几个凹槽,凹槽里分别装有一盏粉色的荧光灯,灯头不大,折射出来的灯光柔和地洒在四壁的碎花墙纸上,使房间里的色调显得浪漫而温馨。天花板的正中央有一个大的凹槽,凹槽里镶有一盏充满宫廷气息的灯箱,灯箱大而圆,四周罩有粉色的丝帛,丝帛上绘有云气图案。灯箱的底部是一整块的白绸,上面有用金线勾勒的一条金龙和一只金凤。只要打开灯箱开关,灯箱就会自动旋转,白绸上的龙和凤便活了起来,栩栩如生,活灵活现。旋转时,龙凤一前一后,搞不清是谁在追逐着谁,横竖灯箱不停止旋转,追逐就永远不会停止。
浴榻的对面,是一扇两米多高的八折大屏风,每折屏风上都绣有精妙绝伦的绘画,左面四折上,绣的是四幅梳着日本发髻的裸体女人的画像,丰乳肥臀,举止夸张;右面的四折上,绣的是四幅从发型上说不上来朝代的古代春宫图,动作猥亵,不堪入目。在浴榻的左右两侧,分别安置一组镂空的格子架,一侧的架子上面摆放的是碗碟盘罐之类的青花瓷器,另一侧的架子上面摆放的是五颜六色的时令花卉。
“哎哟!吴老板,您可是有些日子没来了,活活的想死个人了!”人未到,声先到,包厢外面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娇滴滴的声音。
吴有为不用转头去看,就听出了说话的人是足浴中心的老板娘。老板娘四十来岁,穿着打扮总向二十来岁的女人看齐,长相不赖,一年两年看上去老是那个样子。
“你只会想钱,哪里是在想我?”吴有为躺在浴榻上没有动,故意作出不信任的表情说道。
“哎呀!吴老板,瞧您把我说成什么样的人了?”伴随着一阵香风,老板娘已经飘到了吴有为的身旁:“钱,我当然是想的;不过与您比起来,我可更想的是人呢!”
“假话!一听就是假话!”吴有为故作不信,他坏笑着说:“如果你真的想我,敢过来让我检查检查么?”
“您查呗!您查呗!”听了吴有为的话,女人毫不示弱,她笑着走了过来,撒娇似的一屁股坐在了吴有为的大腿上。
吴有为是风月场中的老手,见有现成的便宜可讨,一挺身便坐了起来。他伸出左手,一把搂住老板娘的细腰,右手便开始不老实的在老板娘的身上胡乱掏摸,搞得女人以为他是在胳肢自己,左躲右闪拼了命的浪笑。女人越是发骚,吴有为越是抓挠得凶,他使劲抓她的奶子,又狠命捏她的屁股,捏得女人哇哇乱叫。这样耍着似乎觉得还不过瘾,他乘着女人防胸防臀抽不开手的当儿,伸手便往女人的两股间插,手刚插进了一半,就被女人惊叫着伸手一把打开了,她一使蛮力,逃也似的窜将起去,蹦离了吴有为的魔爪,荡笑着对吴有为说:“吴老板,您可是真真的坏死个人了!”
“我说你不是真心的想我吧!”这一通折腾,吴有为也是气喘吁吁,他有意看了看自己的右掌,又把它伸给老板娘看,说道:“看看!看看!扪扪你的裤裆连一点儿水都没有!”
“死样儿!”老板娘浪笑着伸手在空中打了一下,仿佛这一下是打在吴有为的身上似的:“我就是想您想出水来,您也不能够看得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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