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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再说下去了,紧闭的双眼,流下两行泪水。
男儿有泪不轻弹,傅颜无疑是条硬汉,我不知道他心里蕴含着怎样的苦,会在梦里流泪。
我忽然想起,“老赵”这个人,不就是他两次去西山墓地看望的那位亡者吗?
他为什么会说,他对不起“老赵”,他要替老赵照顾谁呢?
“傅颜!”我在他耳边喊他。
他没反应,呼吸很粗重。
我在医药箱里寻找,想找退烧药,但是翻了个遍也没有。
我只得先喂他吃了几片抗生素,然后爬出地下室,找了些残雪,滚成一个雪球下来,给他物理降温。
冰了他一会,他醒来了,定定看着我。
“傅颜。”我喊他,把保温桶拿过来,让他吃点东西。
“扶我起来。”他沙哑说。
我放下保温桶,扶着他坐起来。
“可以喂我吗?”他虚弱地问。
我没拒绝,拿着汤勺,喂他喝汤。
“傅颜,你要替老赵照顾谁?”我问。
他愣了一下,没有说话,继续喝汤。
热热的汤水喝下去,他额头出汗了。这是个好现象,出汗后应该会退烧。
“舒服多了。”一碗汤喝完,他笑了笑。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的?打算怎么逃走?”我问他。
“你哪那么多为什么。”他拍拍我的头。
我白了一眼他,不然我和他聊什么呢?
他躺下去,我替他把被子盖好。
“傅颜,你若是在这边,所作所为都是身不由己,那你离开海城后,能不能脱离过去的一切,重新来过?”我看着他问。
他微笑,拍拍我的脸,点了点头。
“真的?”我很开心,他能答应我。
他又点了点头,疲倦地闭上眼睛。
“那你想办法联系我,好吗?过些日子,我想法子带着孩子去找你。”
他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我有点受挫折的感觉,他不愿意我去找他吗?我好像太自作多情了。
“我……”我嘴巴动动,却不知再说什么。
“夏景,你很烦人!”他紧锁眉头说。
我委屈地说:“我就那么不能让你喜欢上吗?”
他睁开一线眼睛,定定看着我,唇角浮现一丝坏笑,伸手捏着我下巴说:“我只喜欢睡你。”
我恼怒打掉他的手,他才烦人好不好。
他伸手,把我脖子上的项链勾出来。
这是他送的那枚钻戒,我很低调的戴在脖子上。
“你说这枚戒指,代表唯一,是不是?”他柔声问。
我心微微荡漾,我烦恼他的无情,抵挡不住他的柔情,我好像一辈子就栽在他这个坑里,死活爬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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