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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莲立即噤声,踌躇了片刻。这个人是景世子,景世子是君子,应该不会对小姐如何的,便宽了心,低声道:“奴婢平时睡觉都很警醒,您若是半夜饿了就喊奴婢一声。”
“好。”容景应声。
夜半时分,云浅月被冻醒,她伸手摸了半天也没摸着能盖的东西,皱了皱眉,耐不住困意继续睡去。一个时辰后,她再次被冻醒,双手又在床上摸索半天,同样没找到被子,又转向床下摸索了一阵儿,同样未果。她想出声喊人,但见屋内漆黑一片,想着彩莲等人定是睡着了,她伸手一把扯下床帐包裹在身上,继续睡。
容景睁开眼睛向着床上看了一眼,伸手拉了拉身上的被子,又继续闭上眼睛。
天明时分,容景推开被子起身,看到床上裹着帘帐蜷缩成一团的云浅月,笑了一下,抬步出了房间。门口彩莲、听雪、听雨三人见容景出来连忙见礼。
他看了三人一眼,温声道:“她还在睡,不用喊醒她。”
彩莲点点头,这酒真是烈。
容景拂了一下衣服的褶皱,抬步向西厢院子走去。他刚走到门口,便听到屋内传来一声大大的阿嚏声,他勾起嘴角,并未理会,进了西厢院子。
三人听到屋内传出的声音一怔,彩莲连忙出声询问:“小姐,您醒了吗?”
“嗯。”云浅月嘟哝了一声,似乎鼻子不通气。
彩莲立即推开门,见云浅月裹着帘帐坐在床上,一手揉着额头一手捂着鼻子,似乎极为难受的样子,她一惊,“小姐,您怎么裹着帘帐?被子呢?”
“是啊,我的被子呢?”云浅月没好气地问。
“被子……”彩莲在屋中搜索,最后定在软榻上,伸手指道:“小姐,您的被子在那里,怎么……”话音刚落,她轻呼一声,睁大眼睛看着软榻上的被子。
“被子怎么会跑那里去了?”云浅月捂着鼻子挑眉。
彩莲摇摇头,“奴婢也不知……”
“那你知道什么?”云浅月恼怒。
“昨日您大醉,世子将您背回来。屋中酒气太大,景世子说要照顾您……”彩莲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容景!”云浅月想起昨日她醒来那次容景是在她房间,她忽然咬牙切齿,“定是他夺去了我的被子,这个浑蛋!”
彩莲看着云浅月,不敢出声。
“我问你,他是不是在我房中待了一夜?”云浅月气怒地看着彩莲。
彩莲点点头。
云浅月扯开帘帐,腾地跳下床,穿上鞋子抬步就向门外冲去。她招他惹他了?他凭什么跟她过不去?她气怒地走了两步忽然觉得不对,停住脚步回头问:“这屋子里怎么有一股烧纸的味道?”
彩莲一怔,仔细闻了一下,摇摇头,“奴才也不知道。”
“桌子上早先放了什么?”云浅月目光看向屋子中的那张八仙桌,桌面上有一层纸灰。
彩莲自然也发现了,走到桌前检查了一遍,忽然惊道:“小姐,昨日奴婢见桌子上有两幅画没收,奴婢给收了起来,但没放进柜子里,就放在这桌案上了,如今没有了。会不会是……”
“什么?他居然烧了那两幅画?”云浅月转过身两步走到桌前,伸手一抹桌子上的纸灰,还有一块上好的火石,她顿时大怒,“该死的,他烧了那两幅画。”
那两幅她一时兴起给夜轻染画的画。
“小姐,那两幅画……”彩莲看着云浅月。昨日她收画的时候还赞叹半晌呢。染小王爷异常俊美,烧了真是可惜了,不知道是谁画的。
彩莲话音刚落,云浅月已经拿着火石冲出了房门。
彩莲一惊,“小姐,您去哪里?”
“去找那个浑蛋算账,你不用跟着了。”云浅月快步向西厢院子走去,所过之处一片阴风煞煞。那黑心的浑蛋抢她被子也就算了,居然不经她同意就烧了她的画,新仇旧恨,她今日不找他算个明白,她就不是云浅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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