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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低地“嗯”了声,花怜惜侧身快步地往洗手间而去。
十分钟后,花怜惜重新换了套居家服,将披散的发丝扎了起来,露出小巧的耳垂,十指交缠地重新出现在客厅。
“想吃什么?”满意地看着她一副休息的装扮,程少白眸光透着宠溺,恨不得就将她圈在怀里,带她吃尽人间美食,将她养得粉嫩白胖。
微微仰着脸,花怜惜环顾客厅一圈,轻轻地开口道,“程大哥,对不起,我不饿,我可以留在家里吗?”她洗漱更衣并不是想出去吃饭,而是觉得程少白在,她依旧蓬头垢脸总是不合适的,对他,她仍然处于保持距离的状态。
似是没料想到她的拒绝却又在瞬间理解了她的状态,程少白微微点头,一边单手扯开领带脱掉西装外套,快速地挽起袖子,“既然不想出去,那我给你做饭,一整天不吃总是不行的!”事实上,从中午到了这里,他也是滴水未进,或许,她不吃不喝,他也是想感同身受的,想陪着她折受这份折磨。
“我真的不饿,程大哥你先回去吧!”盯着程少白头顶的灯,花怜惜有瞬间的晃神,一副空洞的皮囊除了昏睡实在是没有任何多余的感觉,更别遑论饥饿。
挽着袖子的手顿了顿,程少白顺着花怜惜的视线也抬眸看了眼头顶的灯,抬步径直往她走去,“惜惜,我也没吃,就当陪我吃好吗?”仅仅隔着几厘米的缝隙,程少白清楚地看见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而这漆黑的瞳孔里除了自己的倒影竟无一丝一毫她自己的光彩,此刻的她就是失去生命的木乃伊,僵硬而死寂。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脸颊上,花怜惜怔愣了几秒,下一秒自然地伸出手将几乎贴着自己额头的程少白推了出去,“程大哥,我不想吃!”说罢花怜惜迅速地转身钻进房间,“砰”一身快速地关上门。
胸口被重重地推了下,程少白毫无防备地倒退了两步,眼睁睁看着才从房间出来不到半个小时的人再次重新躲避进了房间,那声“砰”彷如砸在他的心上般,刹那间让他喘息不过来。
背抵着门,花怜惜重新将自己陷入黑暗里,右手捂住心口的位置,竟在瞬间莫名地疼痛了起来。
你想靠近的人以极致的态度厌恶着你,而你不愿伤害的人却千方百计地疼惜着你,如此的讽刺却又让她倍感心酸。
是否,她想靠近的那个人,也正以如此卑微的态度在疼惜着那位柔弱的女子?
重新将自己投进无尽的黑暗,花怜惜一觉昏沉地睡去,再醒来已是一室的阳光。
恍惚间脑海掠过那张冷酷的脸,原来,时间逝去,心绪却依旧。
几乎同时,房门“咔嚓”一声响,毫无征兆地,门就被推开了。
抬头望去,程艺正双手叉着眼,瞪着浑圆的双眼,“花怜惜,今天你必须起床,必须陪本小姐吃饭!”昨天迫不得已回公司加班,今天是无论如何也要亲自压着她正常地起床正常地生活,坚决不能再让她死在床上。
“可以喝酒吗?”莞尔一笑,花怜惜缓慢地坐了起来,有瞬间的晕眩。
“喝酒?先把饭吃了!”愣了愣,程艺一把将还坐在床上的人拉了起来,“饭没吃没酒喝,想喝酒就得先吃饭!”几乎是推着她走,程艺将花怜惜推进了洗手间。
突然被拉起来又快速地推着走,花怜惜还混沌的脑海一阵阵地晕眩着,却也并没有开口制止程艺的粗暴。
双手撑着洗手台,花怜惜低垂着头等待晕眩过去,深呼吸了口气才重新抬头,明亮的镜子里映衬出一张蜡黄的脸,甚至连眼睑也凹陷了下去。
短短几天,她像活在一个虚无缥缈的世界,似乎和一再保证的犯傻无异。
掬起冰凉的水重重地泼在脸上,突如其来的透心凉让她不自觉地颤抖,牙关一下咬紧。
重复地重重泼了好几次冷水,花怜惜才停住自虐的行为。
打开洗手间的门,径直走到餐桌坐下,拿起筷子快快地往嘴巴塞上满满的一口白饭。
站在一旁的程艺傻着眼看着猛吃饭的人,一时之间竟然想上前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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