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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杂志,修长的手指将她散落的发丝拢在她小巧的耳垂上,“嗯,喜欢就买!不过,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并没有刻意降低声音,孔承奕好听的爽朗笑声自胸口传出,然后抬头朝一直专业地在旁侍奉的店员吩咐:“这个也要了,结账!”
害羞似把头埋进他的胸膛,花怜惜眯上眼,忽地厌恶鼻端充斥着他熟悉的香味,心里恨不得逃离得越远越好。
签下一纸婚书,卖了自己的服务,成为他订制的妻子,陪他演尽恩爱,可是,怎么渐渐地是卖了自己的自尊?成了他眼里厌恶的拜金女?
失去了“未婚”的标签,原来她也同时失去自我,失去捍卫自尊的权力。
车窗升起,阻挡住所有八卦的镜头和窥探,也阻挡住了两个人的距离。
木然地仰靠在座位上,花怜惜连再观赏繁华街景的力气都没有,缓缓地眯上眼,陷入独自的无际黑暗里。
偏头注视着一闪而过的街景,孔承奕胸口涌动着烦躁,仿佛车窗外的繁华都是种肮脏,他恨不得有摧毁的能力,让这座五光十色的大都市瞬间陷入黑白。
车刚停稳,孔承奕率先下了车,尔后以极快的速度攫住她的手腕,漆黑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才刚感觉车停稳,没十秒钟她的手便被极大的力气攫住,睁开眼却不期然地对视上双愤懑的眼。
沉静无语,花怜惜移动疲惫的双腿下了车,然后扬起抹笑,掂了掂脚尖,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孔少,狗子队还拍着呢!”
额头青筋绽露,孔承奕一言不发,攫住手腕的大掌紧了紧,感觉她血脉的跳动,半晌才改为搂着她的腰,一同进入晓悦居。
“砰”一声巨响,孔承奕甩上了大门,头也不回进了自己的房间。
站在玄关处,花怜惜看了眼散落在地上的奢侈品礼袋,缓缓地脱掉高跟鞋,然后俯下身一一把散落的袋子都拿了起来,赤脚往自己房间而去。
这些都是属于她的,不是吗?自嘲地上扬着嘴唇,花怜惜露出抹苦涩的微笑。
“笃笃笃”地一阵敲门声,花怜惜眨眨眼,扭头看了眼窗,细碎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射了进来,原来天亮了。
昨天终究也成为过去了,再睁开眼就已经是全新的一天了。
“花怜惜,十分钟后出来!”醇厚的嗓音隔着厚实的木门传来,平稳而清冷,似是没有色彩的复读机。
简单地洗漱,然后换上宽松的居家服,花怜惜素着脸站到了孔承奕的对面。
温热的白开水在口腔涌动,孔承奕一手插着裤袋,一手握着水杯,刚苏醒的清明眼眸攫住她小巧的五官,没有庸俗粉脂的掩盖似乎显得她越发清秀娇小,而此刻的娇小却透着股坚毅,正毫无畏惧地迎视着自己。
吞下温开水,孔承奕从西装口袋掏出支票本,尖细的鼻端利落地在支票本上划动,随着“嘶”的一声细微声响,孔承奕淳淳开口:“五百万,明天开始做早餐,要西餐!”
笔直地站着,花怜惜忽地笑了起来,好看的秀眉瞬间微微弯起,长长的睫毛扑闪,“谢谢孔少!”伸手接过支票,细致地看了起来。
一饮而尽杯里的开水,孔承奕收起支票本,“晚点会有人送睡衣过来,我想看到的是穿着睡衣煮西餐的妻子!”
夸张地在支票上“啵”地吻了声,花怜惜声音清脆地承诺:“一定是孔少订制的最完美模样!”
中午不到的时间,花怜惜收到了七套不同款式的睡衣,粉色或是鹅黄色也有条纹款,每一套竟然都是可爱的卡通或是逗趣的图案,出乎花怜惜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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