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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清絃垂首挑了根琉璃发簪,通体呈天蓝色泽,晶莹透亮。
“唔?有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拿起簪子在太阳底下翻看,似是很喜欢,还用指尖把簪上的细尘拂去,随口回应沐殖庭:“沐少侠的师父还在世,这般说怕是不太恰当?”
好端端提什么师父?
沐殖庭不动声色地往前踏出一步,把两人隔开,对赵清絃的厌恶却是又加深了。
赵清絃视若无睹,侧头越过他看向沐攸宁,眼底噙笑:“沐姑娘,有想我吗?”
沐攸宁被沐殖庭挡在身后,仅能露出半张脸,她用力掂起脚,隔着沐殖庭向他点头。
她可太想赵清絃了!
和赵清絃在一起时总能窝在阴凉处避暑,更勿论要强逼她做些什么,但凡她表现出丁点不愿,赵清絃都会顺从她意愿,总是温柔得恰当好处。
她眨了眨眼,只见沐殖庭挺直身子,再度挡去赵清絃的视线,回头矋了自己一眼,并道:“赵公子慎言。”
沐攸宁耸耸肩,一副无辜的模样。
以师兄的性格,定是因为她的缘故才对赵清絃脸色不善,更多的原因,是知晓无力改变她的行事想法,改而向赵清絃撒气,希望他会识趣地远离她。
“师妹看上什么了?”
“沐姑娘送我可好?”
两人同时开口,店内的人流不少,无一不被这突兀的气氛吸引,纷纷看向叁人,沐攸宁摸了摸腰间的荷包,冲沐殖庭笑笑,道:“看上了,我买这根簪子。”
沐攸宁对首饰没太大的兴趣,寻常用度都是蹭赵清絃的,难得他说出想要什么,她倒是乐意给他买。她付了钱,想起没买过什么礼物给澄流,扭头问:“要挑点东西给澄流吗?”
赵清絃取下玉簪,把这根新买的琉璃簪子插到发间,道:“别惯着他。”
沐殖庭站在两人之间,脸色不太好看。
能好看才怪了,沐攸宁虽每天被他带出来东走西逛,可不是吱吱喳喳地埋怨就是不住地说累,哪有像现在笑得那么自然。
沐殖庭不自觉地攀比起来,他这个师兄是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沐攸宁真真是累了,又打了个呵欠,这伏天闹人得很,她可以不介意每日陪沐殖庭出外,可也耐不住他比练功还要勤奋,起早贪黑地把她往外带,目的仅仅为了让她远离赵清絃,单是这点足以令她心生不耐。
眼看正当午时,沐攸宁一手搀住一人,打算寻个借口先行离开这无趣之地,道:“走走走,我带你们去吃顿好的!这回可别想再让我付钱了啊!”
沐攸宁才不是因为肚子饿的原因而把两人拉走,只是察觉到在众多的目光里,夹杂了几道不甚友善的视线。
她并未细想,挑了一家小摊坐下,点好菜后假装不经意地瞄向身后,很快就认出坐在末桌的两名男子正是自店里跟来的人。
又是玉城门。
沐攸宁想起与玉城门的种种,低声问:“师兄,你知道左怀天的事吗?”
“有过节?”沐殖庭挑眉,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两人。
沐攸宁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和左怀天交手的事。
算了算,距离那日已过去近半年了,即便后来遇到董倬行,她也丝毫没有打听玉城门的意欲。
毕竟她都已经忘得七七八八。
沐攸宁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与玉城门扯上关系的人总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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