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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同一张脸孔、同一个名字,怎就如此天差地别?
过去的沈戮仿佛已死,如今的沈戮又活在过去,她破不了这僵局,沦为他怨恨与复仇的牺牲品。
容妤悲痛地转过身,她站了许久,实在是累,想着今日便罢了,待到明日……再来求他。
谁知回去了房里便不见父母双亲,连容莘也不在,她心下惶恐,四处询问,晓灵悲戚地告诉她:“他们已经把老爷和夫人……抓去刑室了。”
容妤惊骇不已、面如土色,她疯一般地跑了出去,晓灵追赶在她身后,只担心她那还没有好利索的身子。
不出片刻,容妤便重回沈戮的书房门前,她拍打着他的门,大喊着“沈戮!你放了他们,他们那般年岁了,你这是要逼死他们”。
可房内没有半点回应,任凭容妤顺着房门跪倒在地,沈戮也没有出现。
守在廊中的陈最见容妤哭得实在可怜,便想着去求崔内侍想想法子。
奈何崔内侍叫陈最莫要参与此事,太子交代了怎么做,便要怎么做。
“但南殿娘子她……”
“已经和离,再不是南殿娘子,你得改口,免得惹殿下不高兴。”崔内侍提点。
陈最一时之间还不知该如何去唤容妤,只好直呼她为夫人,又道:“夫人小产过后还未足月,这般忧心劳思实在不利于养身……”话到此处,他叹一声:“我倒是有些看不懂殿下了。”
而此时,容妤仍在沈戮门外不肯离开,她哭得累了,就趴在地上,晓灵为她披上兔毛大氅,但天寒地冻地,只怕会加重病情。
沈戮到底也不是铁石心肠,在陈最回来门外后,他只说了句:“添暖炉。”
便有十几个暖炉端到了容妤身边。
她昏昏沉沉的亦是爬不起来了,半梦半醒地熬到了天亮,终究是扛不住地晕了过去。
晓灵哭喊着哀求沈戮:“太子殿下!夫人晕倒了!可怜可怜我家夫人吧,她才小产十几日,断不能受此罪过啊!”
想来容妤在门外闹了多久,沈戮在房内就听了多久,他陪着她一夜未眠,也是心焦力瘁,这会儿又听见她晕了过去,便也顾不得太多,终于推开房门,一眼便见她蜷缩在披氅里,憔悴得令他心口钝痛。
天色蒙亮,星月未退,晓灵怯怯地打量着沈戮,他俯下身来,将容妤连同披氅一起抱起,又命晓灵拿着暖炉跟上。
待沈戮将容妤抱回至她厢房中后,余光似瞥见有鬼鬼祟祟的宫女从门外闪过,他心下一沉,自是不能在此多久,余光去看容妤苍白的面容,他忍住了想去抚摸她脸颊的冲动,终是冷漠地转身离去。
十八日。
沈戮掐算着时间,这是足足十八日以来,他第一次与容妤相见。漫长的仿佛过了十八年,他亦不知短短十八日竟如此煎熬,若是再这般忍耐下去,他就算不死,也要发疯了。
明明已经费尽心机地强迫沈止与她和离,碍事的都已经清扫干净,偏偏太后抓住了他的把柄,为了还未实现的大计,沈戮不得不暂且忍气吞声。
但绝不会太久,他抬眼看向太后寝宫的方向,眼神狠辣阴毒,就如同他刚刚回来朝堂时那般。
他可不是那么容易就会受人摆布的,哪怕对方是太后。
而眼下,沈戮落回视线,看向了刑室——
他要处理的是曾经的背叛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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