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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顾玦竟然登基了,现在乌诃朗南就不得不担心等顾玦坐稳了皇位后,会不会对昊国出兵。
从他最近打探的消息来看,顾玦这才刚登基就下旨征兵,还打算开武举,简直就是穷兵黩武之兆。
“三皇兄,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沙耶编贝玉齿微咬下唇,轻声问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乌诃朗南又仰首喝了半杯酒水,眼神越发阴沉。
昊国至今未平,交州、昊州的两个藩王一直不肯对他的父皇乌诃度罗称臣,现在这个局面拖得越久,对父皇就越不利。前不久,父皇刚刚让人给他带了密信,说是有人看到乌诃迦楼出现在交州境内。万一让乌诃迦楼把那两位藩王拉拢过去,局势只会更麻烦。
乌诃朗南沉声道:“总之,我们绝对不能空手而归。父皇说了,必须和顾玦达成合作。”
一旦他们与顾玦达成了合作,那么父皇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对交、昊两州出兵了,一统昊国指日可待。待交、昊两州归顺,任乌诃迦楼长了三头六臂,也再掀不起什么浪花了,他这辈子都会是乱臣贼子,是先帝余孽。
也正因为和顾玦的合作实在是重要了,乌诃朗南才越来越焦虑,越来越烦躁,脑子里又想起了三天前在承光殿外的一幕幕。
他眯了眯眼,有些不安地说道:“沙耶,你觉得他信了吗?”
沙耶也抿了口酒水,饱满的嘴唇因为沾染了酒液而微微湿润,如樱桃般诱人。
她放下了酒杯,柔声劝道:“三皇兄且放宽心,以顾玦的精明,他肯定知道顾琅暗中支持乌诃迦楼的事。”
去岁,他们的舅父安达曼郡王代表父皇乌诃度罗出使大齐,本来是想以两国联姻换取齐、昊两国未来几十年的太平,不想安达曼竟然无声无息地死在了大齐。
他的死亡也让他们终于确认了一点,顾琅无意与昊国联姻,甚至还在背地里支持乌诃迦楼。
乌诃朗南无意识地以食指的指腹在酒杯的边缘摩挲着,思忖着这件事:顾琅已经死了,还是被顾玦逼死的,所以,顾玦必然不会再去扶持乌诃迦楼。
就算顾玦原本不想掺和到昊国的争权中,但是现在乌诃迦楼都派鹰扬卫“暗杀”他了,以顾玦的锱铢必较,不可能就此算了。
想着,乌诃朗南的心定了,眸中闪着野心勃勃的光芒。
最近这半年太子屡屡被父皇斥责,说他优柔寡断,不堪为太子。倘若自己能让齐、昊两国达成合作,那可是大功一件,父皇肯定会记自己一功,那么他也未必不能坐上太子之位。
乌诃朗南的唇畔逸出一个释然的笑容,拿起酒壶给沙耶添了酒水,又道:“等这次秋猎回京,我就去求见顾玦,试探一下他的意思”
话音未落,屋外忽然传来了一片嘈杂的喧哗声,有人扯着嗓门吼道:“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我们三皇子已经歇息了”
“放肆,你们怎么可以擅闯!”
任几个南昊护卫怎么阻拦,怎么叫嚣,也拦不住来人的步伐。
七八个高大威武的锦衣卫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屋内,一下子把原本还算宽敞的房间挤得满满当当。
屋内原本闲适的气氛霎时间被打破,陡然间变得压抑凝重起来。
为首的锦衣卫指挥佥事笑容冰冷,对着乌诃郎南与沙耶兄妹俩拱了拱手,接着伸手做请状:“乌诃三皇子,二公主,皇上有请。”
这些锦衣卫不问擅闯,这副来者不善的样子简直快跟强盗没两样了。
乌诃朗南:“”
沙耶:“”
沙耶在锦衣卫闯进来前已经给自己蒙上了面纱,面纱掩住了她的面颊与口鼻,却挡不住她紧锁的眉头。
兄妹俩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可是,他们现在在大齐的地盘上,就算是再不甘愿,也没有他们拒绝的余地。
被人请过去总好过被人押着去见顾玦。
两盏茶后,兄妹俩就再次来到了承光殿。
他们被锦衣卫带到了西偏殿,偏殿里寂静无声,除了坐在窗边的顾玦外,还有一个身穿青色直裰的中年男子满头大汗地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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