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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君天澜便清了清嗓子,“本座虽然待你好,但你须得记住,不可恃宠而骄。”
沈妙言怔了怔,“哦”了一声,觉得国师又开始变得奇怪了。
回到衡芜院,她收拾了干净衣裳,正要去华容池泡澡,君天澜却没好脸色:
“本座仔细想了想,未免你恃宠而骄,该做的,你还是得做起来。日后沐浴,自己拎水去厢房,不可再用本座的华容池。房中的日常打扫,也得你亲自做。国师府,不养闲人。”
说罢,自己拿了干净衣裳,冷着脸,先一步去华容池了。
沈妙言怔在原地,盯着他背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货,到底怎么回事?!
一会儿宠她上天,一会儿又唱黑脸,不许她这个不许她那个,还叫她打扫房间……
她莫名其妙地挠挠头,想不清楚也懒得去想,因着出了一身汗,便自个儿出门拎热水冲澡。
君天澜从华容池回来时,沈妙言已经冲完澡,穿着干净的素白衣裙,坐在软榻边的脚踏上看书。
许是没睡午觉的缘故,她抱膝,在那儿昏昏欲睡,医书掉到地上也浑然不觉。
他缓步走过去,在她跟前蹲下,仔细凝视了她半晌,最后捡起地上的医书,拿到书架上放好。
他撩了袍摆,在软榻上落座,随手翻开一本未读完的杂史。
而坐在脚踏上的小姑娘逐渐靠过来,小脑袋贴着他的腿,似是觉得这么睡很舒服,禁不住蹭了蹭。
此时正是傍晚,黄昏的光从背后的隔扇洒进来,将两人都笼在柔光里。
君天澜翻看了几页书,低眸望向沈妙言,对方小狗似的团成一团,抱着他的腿,睡得无比踏实。
夕阳在她身上镀了一层金色,她的口水流到他的袍子上,可他却并不觉得脏。
收藏着古老书籍的书架静悄悄伫立在书房中,挂在窗下的棉花帘子微微晃动。
飞满尘埃的夕阳中,娇软的小女孩儿,坐在脚踏上,依赖地抱着英俊男人的腿酣眠。
这景致,温柔至极。
不知过了多久,拂衣进来请晚膳,君天澜在她开口前便示意她噤声。
拂衣瞧见睡着了的沈妙言,立即领会君天澜的意思,只悄悄掌了灯,便退了出去。
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从沈妙言的耳垂滑落,房中便只剩浅浅的灯笼光。
窗外响起夏夜虫儿的鸣叫,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她才揉揉惺忪睡眼,醒了。
“国师,什么时辰了……”她望了眼窗外的夜色,因为睡得太多,整个人昏昏沉沉。
“早过了用晚膳的时辰。”君天澜声音淡漠,面无表情地翻了页书,“下午光知道睡觉,功课又没做。”
沈妙言揉了揉脑袋,起床气发作:“刚睡醒就唠叨功课,国师你烦不烦。我饿了,要吃饭!”
说着,便起身气冲冲往外走。
君天澜放下书卷盯着她的背影,凤眸中满是不悦,这丫头大约被他宠坏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竟也敢对他发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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