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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言庆知道了事情缘由之后,反倒对冯智玳没了恶感。少年时,谁能不干几件荒唐事?再者说,为朋友出头,未必算得上荒唐。
酒宴散去之后,郑宏毅犹自不甘心的说:“言庆,就这么放过他吗?”
郑言庆说:“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开阔天空。这个冯智玳倒也是个有情义的人……呵呵,若是有可能,我倒是希望你和他成为朋友。一个能为朋友出头的人,未必坏到哪儿去。
再者说了,咱们今天杀了他那么多人,冯智玳未必会再来找咱们的麻烦。很可能,周总管也不会让他继续留在掖县。”
郑宏毅虽说心里不太情愿,但言庆既然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追究下去。
就这样,郑、冯两家的冲突,来得突然,去得也很突然。
周法尚在冲突发生的第三天,就下令冯家的钩镰兵登上三艘从沙卑城返回的海船,前往沙卑城集结。
不管冯智玳是否是心甘情愿离去,留驻掖县的各方人士,都松了一口气。
这两大世家的冲突,很有可能演变成新兴贵族和关东世族的大规模博弈。若放在平时还好,这大战将临,若发生这种事情,恐怕于战事有不利的影响。
一家离开,一家沉默……
这也是所有人希望看到的结局。
不过从这件事情上,使得不少人又看到了郑言庆极为强硬的一面。在处理这件事的时候,言庆表现的非常得体,并未有任何出轨之处。这不由得让人暗自感叹:昔日鹅公子,业已长大成人!
腊月十八日,左骁卫大将军来护儿自沙卑城传来军令,命集结于掖县的宗团,于腊月二十二日前,登船开拔,前往沙卑城集结。此时,掖县已聚集了近万人的宗团前来助战,军令传来,各家人们纷纷开拔,连同先前留守于掖县的一府排镩手和一府弓弩手,纷纷启程离开。
周法尚在腊月二十日傍晚,连夜召见了郑言庆。
“郑公子,来总管传令,命我等立刻开拔,前往沙卑城集结。
然则各路辎重,尚未抵达齐备。如今,河南之地盗匪丛生,而掖县又是我水军根基所在,不可以不谨慎对待。我与总管商议,准备暂留你于掖县城中,委以旅帅之职,协助掖县方面,接纳各方辎重,防备匪患侵袭。
二月初十之前,各方辎重抵达齐备,你押送辎重,前往沙卑城报到,你以为这样安排如何?”
郑言庆一怔,旋即点头道:“单凭总管吩咐。”
“恩,你与谢科留守掖县,除谢科本部宗团之外,我再与你一旅兵马,共五百人。郑宏毅等一干宗族之地,都将随船前往沙卑城。我们走了之后,这里的一切,就拜托你二人费心。”
周法尚的言辞很客气,但郑言庆却感受到了一丝别样的气息。
怎么感觉着,似有人想把他置于此次战事之外?
留守掖县,明里说的好听,等待辎重齐备。可实际上,亦等同于把他和谢科,给边缘化了。
给了一个旅帅的军职,其实狗屁不是。
是有人故意针对自己吗?可又是为什么,要针对自己呢?
言庆心里想着,手上却不慢,插手道:“末将听从总管调遣。”
周法尚欲言又止,嘴巴张了张,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他犹豫片刻,“郑旅帅若对此次安排有异议,大可以提出。”
异议?
的确是有一些!
不过能远离于危险之外,本就是郑言庆心中所想。他虽挂了个云骑尉的头衔,可是在这军中,却是位卑言微,起不到什么作用。既然有人不待见他,他又何必冒着危险,热脸贴冷屁股?
所以,郑言庆面色平静,插手道:“末将没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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