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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奔出酒店门口,打了一辆车连夜回了齐宅。
齐家骧坐在客厅等我,我无缘无故的失踪,齐政赫一定会通知家里。
我满脸泪痕未干,身上仅着单薄的礼服,瑟瑟发抖,狼狈不堪,“对不起,我要走,所有的资产都还给你,让我带小昱离开。”
他先是诧异,随后又平静下来,“你都知道了。”
他用的是肯定句。
“对!我知道了,但我接受不了!”
“你忍心吗?”他神色平静,“难道你不想给小昱一个完整的家吗?小昱可是很喜欢他的亲生父亲。”
“这都是你设计的。”我的嗓音止不住地在颤,想到之前他那些步步为营的安排,我不禁齿寒,“你是故意的,接我们回家安排他们父子相见,现在又想用骨血亲情来逼我就范,让我对一个强奸过我的人屈服!”
“欢颜,我只是希望大家都能幸福。”
“我会幸福吗?”我流着泪哀伤地反问,“想幸福的只是你吧?这一切,不过是你贪恋父慈子孝,承欢膝下而打造出来的假象,他对我而言是怎样的存在?他是个疯子!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他对我做了那样的事,带给我那样难以磨灭的伤痛,我看见他就恶心!怎么可能跟他幸福!”
“他有苦衷的……”
“不要再帮他洗白了!”我捂住耳朵,泪如雨下,“我不想听这件事的所有细节,一提起来我就想死!”
齐家骧不说话了。
我闭起眼哽咽着,等到平静下来才漠然开口,“这个房子肮脏冰冷得就像个坟墓,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我转身便打开了大门,没想到门口站着不知何时赶回来的齐政赫。
他单手撑着门框,垂着头立在那里,在无边夜色的衬托下,狼狈得像个鬼,我被吓得倒退了一步。
他缓缓抬起头,双眸充血,朝我一步一步地逼近,我防备而恐惧地看着他,节节后退。
“我是疯子?我是坏蛋?你看见我就恶心?”他语调很轻,却让人寒毛直竖。
“强、奸、犯!”我被他逼到墙角,只能充满怨恨地瞪他,“放我走!”
“不可能。”他毫不犹豫地拒绝。
“你要是敢囚禁我,我就自杀!”我强硬地威胁他。
“你敢自杀,我就敢让小昱陪葬。”他说出的话更冷血残酷。
“齐政赫你不是人!”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虎毒不食子,你怎么说的出口!”
“你这个做母亲连死都不怕,还顾你孩子的死活做什么?”
“你!”我胸膛剧烈地起伏,和这样的人渣斗狠,我高估了他的人性。
“你们都别再说气话了,看在孩子的份上……”齐家骧想打个圆场,话还没说完,齐政赫便回头凶狠地朝他咆哮,“闭嘴!最没资格说话的就是你!”
齐家骧闭上了双眼,神色溟然。
“你现在情绪太激动了,我带你去休息。”齐政赫转身便像没事人一样牵着我往楼上走。
“我不去!我不要和你这个魔鬼待在一起!”我拼命抱住楼梯的扶手,可我这点力气对他来说聊胜于无,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我扛在了肩上,大步流星地上了楼。
“齐政赫!放我下来!我不要跟你待在一起!”我依然在不死心地叫嚣。
“看你冷的,我帮你洗澡。”他完全不理会我。
“你别想让我原谅你!我永远都不原谅!”我近乎绝望地大吼。
他脱掉我俩的衣服将我抱进浴缸,口气轻柔,“下次不可以晚上一个人跑出去,外面那么危险,我多担心你知不知道?”
“再危险也没有待在你身边危险!你这个疯子!疯子!”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捶打他,他丝毫不为所动,拿起一块浴巾地帮我擦洗,语气平静到让我觉得恐怖,“对的,我是疯子,我快要为你发疯了。”
我拿他已经毫无办法了,跪在他面前哀求他,“你放过我吧,求你了……”
“没办法的,欢颜,除非我死了。”
“那我现在就杀了你!”我怒急攻心,随手抄起浴缸边一个瓷制的香皂盒就朝他头上砸了过去。
香皂盒厚重如砖,砸在他额际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他竟然躲也不躲,我刚才那一下绝对是毫无保留的发力,就算我再怎么没力气也是吃重的,很快就有一道浓稠的血液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
我吓傻了,清醒了过来,他却像没事人一样哄我,“没关系,你要是觉得不解气再砸,来,”他把沾了血的香皂盒重新塞进我手里,“随便砸,只要你开心,杀了我也可以。”
更多更多的血顺着他的额际淌下来滴进浴缸里,晕开一圈圈红色的涟漪,他的脸透着失血的苍白,像地狱里索命的无常,再配合着他此刻这变态偏执的说辞,我已然承受了太多刺激的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致,只觉得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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