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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不光侯双喜睡不着,晴苑更是热闹非凡。
“乳母,赵嬷嬷来了,应该是来接我们了。既然老爷不待见我,夫人更是防着我,我在这里也是守活寡,还不如回京城享福呢。”刘氏一想到侯三老爷,倍感幽怨,这个男人太绝情了。这么多年她算是看清了,早点放下,或许她会觉得幸福一些。
刘嬷嬷也很高兴,虽然顾氏只是关着她们,并没有苛责她们,但她知道和顾氏有仇,不可调和。后院风平浪静,但平静地让人如坐针毡。
“是啊,小姐,这次你可别糊涂了。你现在有儿有女,以后前程好着呢。”刘嬷嬷笑道,“大少爷现在是青山书院读书,功课很好,也很用功,将来定能给你挣个诰命夫人。”
刘姨娘一听刘嬷嬷提到儿子,顿时红了眼睛,当初离开侯府,儿子玉林才一岁,为了晚会老爷的心,骨肉分离。以前想不开,过了十年,若是再想不开,那真是白活这把年纪了。
“是啊,乳母,我这个做娘亲的,亏欠玉林太多,等回到京城定会好好对我儿。”刘姨娘擦擦眼泪,“我现在迫不及待准备离开这里了,只是现在过年了,顾氏不会让我们离开的。”
刘嬷嬷听了,沉吟一声,说道:“小姐莫急,顾氏如此做,也是人之常情。我们先做好准备,收拾行李,等到过了年,我就催促赵嬷嬷,我们早点启程。”
“嗯,如此甚好。”刘姨娘笑道,“对了,嬷嬷,去得时候,你拿点银子过去,别空手。”
晴苑的人激动不已,直到深意,睡意来袭,才安静下来。
梅苑的侯玉敏,就着油灯,在灯下看书。
“三小姐,天色晚了,该睡了。”侯玉敏的贴身丫鬟紫鹃,轻手轻脚走了过来轻声提醒说道。
自从周姨娘没了,三小姐性情大变,好在没有失去分寸,没有惹事,没让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为难。当初伺候在周姨娘身边的人全部被打发出府了,不知道卖到什么地方。紫鹃还是侯玉敏保下来的,才没有被卖出去。
侯玉敏抬头,扭扭脖子,说道:“紫鹃姐姐,你去休息吧,我看一会就休息吧。”
紫鹃心疼侯玉敏,小声说道:“三小姐,奴婢今日在厨房听到一个消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哦?”侯玉敏诧异,“什么事情,你说吧?”
“奴婢在厨房听说京城侯府老夫人派了一个老嬷嬷过来,说要接刘姨娘,二小姐回京城。”紫鹃轻声回答,虽然三小姐不出院门,但作为三小姐的贴身丫鬟,紫鹃还肩负着打探各种消息的责任。
侯玉敏一愣,京城?多么遥远的地方?
“打听到什么时候启程吗?”侯玉敏问道,心里有了决算。
虽然看了很多证据,但侯玉敏不相信周姨娘会那样。夫人没事,但周姨娘却死了。侯玉敏一想到姨娘撞死在柱子上,就心有刀割,不能原谅让娘亲撞死的夫人和大姐。
“这个奴婢不知道,明日再去打探一番。”紫鹃应下。
“委屈紫鹃姐姐了,我们在府里地位尴尬,一切小心为上。”侯玉敏提醒说道,她做不到原谅顾氏和侯双喜,只能选择离开这里了。
京城,或许是个去处,但她也明白,那个地方对晴苑的人来说是好地方,对她来说并不是。可是她别无选择,只能去那里。
侯双喜分发好衣物,添置了很多过年的食物,已经是腊月二十八了,这一日侯三老爷也不用去衙门了,但并没有闲着,被同僚交出去喝酒去了。
晚上回来,一身酒意,被顾氏撵去洗漱。
喝了醒酒汤,洗漱好,换好中衣,便进来。
侯三老爷抱着顾氏,虽然有点黏糊,但手上注意力度,脸埋在顾氏的肩膀上,说道:“夫人,为夫来了。”
“你啊,少喝点,注意身子,我们这一家子可都要靠你了,可不能不注意。”顾氏嗔道,拧了丈夫几把,“对了,说正事,你去那庄子上看了没有?”
“看了,是很幽静,郑家小子算是尽心了,等事情准备好,我就带你过去。”侯三老爷说道,手不自觉地在妻子的肚子上摸摸。
“好,相公说好,我就放心了。”顾氏笑道。
回春堂放假了,平日里只有一个坐堂大夫和一个小伙计值班,郑城阳只需要每隔两日去坐堂一天就好。不需要坐堂的时候,郑城阳就来刺史府。
这次要跟刺史府的人一起过年,直接把铺盖带过来了,就住在侯玉峰隔壁的院子里。
每日两人讨论学问,一起下棋,还有侯双喜命人送来美味的点心,好不快活。
“郑大哥,你学问这么好,怎么不考功名啊?”侯玉峰替郑城阳可惜,毕竟郑家是精通医术,可郑家子嗣那么多,总不能全部进太医院吧。
郑城阳摇摇头,笑道:“我是家里的次子,不能进入仕途,我大哥才是家里重点培养的对象。我呢,虽不能进入仕途,但可以四处游历,救死扶伤,钻研医术,巡视郑家在全国各地的医馆,帮扶家里,也是身负重任。”
“说的也是,那郑大哥,你什么时候回京城啊?”侯玉峰问道,他们还有两年才能回京城,想和郑城阳一道。
“我啊,会在越州待再待半年就要离开了,我还有很多地方没去呢。若是没有完成任务,回到家里要受处罚的。”郑城阳解释说道,其实他没有完全说实话,在越州早就可以离开了,可是他现在却舍不得离开。
“哎,那挺可惜的,那郑大哥你好好保重,我们两年之后在京城想见,到时候我们再好好叙旧。”侯玉峰略带失望说道,“对了,说到京城,我从来没有去过,你给我讲讲呗!”
“好啊!”郑城阳爽快答应,“京城很大,房屋比这里高,比这里大,路很宽。有很多知名的园子,每年会举行很多宴会······”
郑城阳给侯玉峰描绘京城的样子,侯玉峰则是根据其描述,发挥想象。
大半个时辰过了,郑城阳喝了好几杯水,才缓解口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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