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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芙终于开始感受到新婚的幸福暂且不提,听着驿站来报,按照脚程,镇南侯第二日就该到了。
第二日,眠棠听话地没有去医棚,而是又巡视了一下为镇南侯准备的院子,看没有纰漏后,便等着镇南侯上门,跟他细聊下北海百姓缺医少药的疾苦。
但是从日上三竿,一直等到日落西山,眼见着日头就要落下去了,也未见镇南侯前来。
眠棠不好再等下去,便回到了自己府宅,崔芙见她回来了,便问镇南侯可安好。眠棠却摇了摇头道:“人还没有到。”
崔芙不禁皱了下眉头,担心道:“镇南侯怎么还不来,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行舟又不在家,连光才也跟着行舟走了,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李妈妈在一旁听了说道:“镇南侯向来喜欢闲逛,许是走到哪处看见山水秀丽就此耽搁了,还是派些人手再寻寻。”
听了李妈妈的话,眠棠也觉得有道理,于是便让范虎抽调了一批侍卫沿着来路,骑着快马寻找。
到了夜间,眠棠睡得并不踏实,总觉得心里存着事儿。
镇南侯已经到了北海地界,若是真出了什么意外,别说崔行舟会难过痛失挚友,对镇南侯府的孤儿寡母也无法交代啊!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只听院子门口有马蹄嘶鸣声。
几个侍卫急匆匆地赶了回来,眠棠起身披了长衫一路快步走到门口,不久崔芙也听到声音赶了过来。
小丫鬟挑起了大灯笼,朦胧的光晕里,只见那马背上还驮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
这人被扶到柳眠棠面前,普通一身跪倒道:“快……,快去救救我家侯爷,他被倭人……绑走了。”
这人是强撑到淮阳王府的,说完话心劲一松,立刻坚持不住便昏倒了。柳眠棠对这人倒是有印象,乃是镇南侯的侍卫,以前经常跟在镇南侯的身边。
柳眠棠急忙命人带来军中大夫医治,同时问几个侍卫是在哪里发现他的。侍卫说他们骑着马走了十余里地,就在路上发现他了,当时他用刀拄着地,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回来路上,那侍卫告诉他们遇袭的经过。
原来镇南侯的队伍是在前面五六里处一个山坡遇袭的。
正值中午时分,镇南侯和侍卫们走到山坡前,上面突然射出一排箭,将他们的马匹射倒,然后闯出一群倭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几个侍卫奋力保护镇南侯且战且退,终因寡不敌众,纷纷战死。
这个侍卫当时前胸后背中了数刀就摔在地上人事不知。等入夜后他才慢慢醒转,发现周围都是自己同袍和倭人的尸体,王爷却是不见影踪。他心知王爷必然是被倭人绑走了,挣扎着起来赶往淮阳王府报信。
只是他受伤也是颇重,若非遇到淮阳王的侍卫,怕是便要死在路上了。
崔芙都吓傻了,只跟柳眠棠说:“这得赶紧给行舟送信,让他回来救人啊!”
范虎在一旁为难道:“王爷她们上了海船,若是派船去寻,偌大的海域不知何时能遇到,只怕等王爷回来,也只能给侯爷收尸了……”
崔芙跟赵泉他们都是从小一块玩大的,听闻赵泉会死,立刻不知所措地流出了眼泪:“这……这,赵泉若是出了事情,我们家可怎么跟老侯夫人交待啊!”
眠棠皱着眉,转身回了屋子,不一会,她穿了一身的男装出来,满头的长发也妥帖地扎了男式的发髻包在了头巾里,乍一看,跟北海常见的男子打扮别无二致。
她将一把短刀别在后腰处,又将两把匕首分别插在绑腿的裹布里,然后对范虎道:“你带了几个侍卫骑着马立刻赶回军营,借调精锐的骑兵赶往镇南侯遭袭的山坡,我带着陆忠他们先去寻找山上的痕迹,趁着露水没有湿透,痕迹还在,顺着血痕,应该能找出他们大致的方向。”
范虎一看王妃的架势是要亲身涉险,登时急了:“王妃,我们去就行了,您可万万不能只身犯险啊!”
一旁的陆全听了,噗嗤一笑:“就你们这些个酒囊饭袋,如何能找寻到那些贼人的踪迹?今日他们的祖师爷出马了,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斤两!”
若是绑架肉票,仰山的这些弟兄们也算是熟门熟路的内行,而他们的当大家的,更是内行中的内行。
就那么几个东瀛的倭人,怕是也没领悟到劫人不留痕迹的精髓吧?
不过陆义却觉得范虎说得有道理,并不希望大当家的亲身前往。
眠棠却一挥手,疾步走出去道:“一个个的都墨迹什么呢!再不走,就真等着给镇南侯扶棺回w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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