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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楷按了按申屠云阙的肩头,随后自己一个人走进了启王的中军大营。
中军大营之中,四十多岁的启王正襟危坐,眉宇之间透露着一股不凡的气质。
这种气质,大多数皇家子弟的身上其实都有,亦或者说,许多高位者的身上都有。
他们高高在上,即使坐着,看人的眼神也是一种略带俯视的气质。
启王的桌案前,摆着一方大印,这方大印秦楷不识。
身为三品武夫的秦楷,能感受到其中所蕴含的不俗气机。
启王介绍道:“此物乃古时东吴的帅印,吴王以将起家,手里头拿着的,就是这方帅印。”
“在瓶镇,我没能跟那个小侄子抢到那尊玉玺,还失去我一个女儿,宛州一战,又死了一个儿子……你说,我这反造得,还有意义吗?”
启王前后两语,说的是两件事情,秦楷无视后面那句。
秦楷:“古今帝王起事,皆是鲤鱼跃龙门,蛟龙化真龙,所以需要镇国之物,秦时此物是玉玺,大秦玉玺。”
“而后秦失其鹿,玉玺便也没了踪影。后续帝王家为了存住龙气,所用之物逐渐的五花八门,到最后真正的一统天下,这才用起了“既寿永昌”的假玉玺。”
“所以王爷这是想让我用我身上的这‘真龙血’,重新唤醒这枚东吴帅印吗?”
启王对于秦楷能猜到他想要做什么并不惊讶,这也正是他攻取宛州的真正目的。
这枚东吴帅印,一直放在宛州府库房之中,放在无人问津的角落。
此次攻城,如果能稳占宛州最好不过,如果没能拿下宛州的话,取走这枚大印便可。
至于后面的丧儿丧女,秦楷还真的看不出来这位启王有多伤心。
这倒是一个非常好的由头,宛州死再多的人,都是因为启王丧儿丧女,气上心头,所以才不计损伤,就是要攻下宛州城。
在名义上,许多士卒也就能接受许多。
要说是为了这么一个虚无缥缈的破印,想必没多少人能接受。
秦楷仔细端详着这枚被重新拿出来的帅印,“不管是什么玉玺,还是帅印,说句实在话,我实在不懂你们这些人为什么一定要纠结有这么一个东西。”
“在位者在意,想要上位的人也在意。”
“曾经有个牛鼻子跟我说过,气,分为两种,武夫术士修行的是天地之间的灵气。”
“而另外一种气,是人气,百姓、皇家、军队,这便是所谓的国运,国运确实也存在,而且对修行之路有着莫大的益处。”
启王:“你怎么就认为我取此印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国运?”
秦楷恍然大悟般说道:“也对啊,皇家有几位皇城柱,还有一个二品的北境大将军。你苍州那位弟弟也是一位二品,如此说来,只有你这支最先造反的队伍,反而连一个强大的武夫都没有啊。”
秦楷嬉皮笑脸道:“王爷,要不这样,您把这枚帅印给我,我来做你帐中武夫如何?”
启王皮笑肉不笑,“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我唯一的儿子,死在了你的手上,我不杀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秦楷:“那你胆子也挺大,敢单独见我。”
启王:“我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你帮我,我就放了那个姓林的。”
见秦楷还在犹豫,启王提醒道:“留给你的时间可是不多的,那个叫林秧的人,可活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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