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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上袁宗皋的嘴,让张佐堪堪躲过危机,令王府内部生出嫌隙却又不会危及王府根本利益,最后确保我和朱浩在王府中不被挤兑。
这是一石几鸟?
朱祐杬亲自查看过账目,其实就是草草一看,随后望向袁宗皋道:“袁长史,你觉得此事还有问题吗?”
袁宗皋这会儿还能说什么?
即便明知张佐借造望远镜一事中饱私囊,事发后才把钱拿出来找补,临时修改账目,以图蒙混过关却无计可施。
“并无问题。”袁宗皋行礼道,“看来是老夫杞人忧天,张奉正处理事情,算得上滴水不漏。”
这话其实是在暗示张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猫腻,只是碍于情面,我不会揭破你罢了。
张佐当然听出弦外之音,赶紧以退为进:“王爷,既然袁长史回到王府,那王府府库账目也该交还长史司,老奴功成身退矣。”
朱祐杬转而望向袁宗皋,在这件事上他想听取袁宗皋的意见。
此时袁宗皋完全可以顺水推舟,把王府账目接管到自己手上。
但如今这件事明显是他冤枉张佐,理亏在先,连朱祐杬都不做表态要等他来发表看法,不就等于是告诉他,朱祐杬内心觉得这会儿应该先安抚“心灵严重受创”的张佐,不该把管理府库的大权转移吗?
“兴王,老朽往江西一趟,大费周章,身心俱疲,一时间无心整理王府账目过去这半年时间,张奉正管理王府府库,账目做得井井有条,应该由张奉正继续打理才是。”
袁宗皋只能认栽。
朱祐杬点点头表示同意,但他也没有偏袒谁,道:“袁长史刚回王府,家中需要安顿,王府也有很多事需要处理这样吧,账目仍旧由张奉正代管,等合适的时候,再交还王府长史司便是。”
张佐感激涕零:“谢王爷和袁长史信任。”
事谈完。
唐寅全程看戏,到最后朱祐杬只是礼节性问了他有关世子课业之事,随后朱祐杬单独留下张佐叙话,而唐寅则跟袁宗皋走出书房。
“伯虎啊,最近在王府中可还好?”
袁宗皋在兴王面前吃瘪了一回,但走出来后,马上又恢复之前高深莫测的模样。
唐寅想到平时跟朱浩探讨袁宗皋性格的问题,顿时感觉袁宗皋就是那种喜欢装深沉的老学究。
唐寅恭敬回道:“还好。”
不需要多余的回答,反正就是礼数上寒暄两句。
唐寅暗自揣摩,这个人到底有没有真本事?
应该是有的!
但相当一般。
朱浩对袁宗皋的看法更为准确,后来袁宗皋以从龙之功,进入中枢,先为礼部尚书,后又以文渊阁大学士入阁,却没有做出任何成绩,以袁宗皋的能力,当个无过便是功的王府长史绰绰有余,但管理天下的能力却欠缺。
名义上大礼议是由袁宗皋提出。
但其实到底是谁提出,史家并无定论,或者根本就是朱厚熜顽固执拗的性子发作,坚持不肯在老爹刚死就过继到伯父名下当别人儿子而已。
袁宗皋道:“伯虎,你别误会老夫用意,其实老夫只是怕朝廷彻查之前望远镜修造之事,不想授人以柄,张奉正收受那五百两,你提前知道吗?”
唐寅没料到袁宗皋问话如此直接。
他心里有点紧张,因为这件事他还真全程参与,但又不知该如何解说,毕竟没跟朱浩商量如何在袁宗皋面前圆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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