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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浩实在想不出南昌城除了娄素珍之外,还有哪个娄妃,更何况前面的杏花楼本就是宁王为娄素珍所建,平时娄素珍经常会来此游湖赏景。
南昌的百姓,对娄妃非常尊重,听说娄妃前来,很多人自觉地避让,道路迅速空了出来。
这可方便了朱浩。
就在朱娘也想躲避权贵时,朱浩已三步化作两步,箭步如飞冲到堤岸边。
只见湖面上两叶扁舟,呈八字形散开,舟上各自有人用竹竿去捞水里的人,水中也的确有個黑影,浮浮沉沉却不见其挣扎,连竹竿凑过去也不伸手抓,看起来就跟淹死了似的。
旁边有人发出感慨:“一大把年纪了有什么想不开的?这么多人面前投湖?丢不丢人啊!”
另一个接茬:“听说这个人曾在杏花楼上向东湖里撒尿,还是当着诸多游人的面一点都不知羞耻!”
本来朱浩还不确定湖中那人的身份,但听了路人甲乙丙丁一番话,立即笃定那就是唐寅。
唐寅不知羞耻?
可能是有点狂放不羁!
但他会淹死这就有点搞笑了。
唐寅怎么说也是江南水乡成长的,别的不行,游泳想必是一把好手,这时候在水里憋个气,装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很难吗?
就是有点冷!
正想着,就见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到岸边的青石板路上,马车上下来一个头梳云鬓、身着紫色长裙的女人,虽然隔得有些远,朱浩看不太清楚相貌,但观其举止从容,仪态万千,浑身散发出一股知性美,想来就是围观者口中的娄妃。
娄妃快步来到堤岸边,此时通往杏花楼的木桥已被王府侍卫清空,在一大票人簇拥下,畅通无阻上了岛。
娄妃亲临现场指挥,救人不再用什么竹竿,而是直接让侍卫跳进冰冷的湖水里救人。
经过好一通折腾,终于两个侍卫拖着个一动不动的人上了岸,并没有现场展开救治,直接送进了杏花楼里,可能是顾虑到跳湖之人的面子,不愿意暴露其身份。
谷佺
人得救了,娄妃进入杏花楼后也没有再露面,看热闹的人顿时意兴阑珊。
“没得瞧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一动都不动!”
“看样子死透了,多半救不活了”
人群议论纷纷,各自散去,堤岸边很快便空旷下来或是游人觉得刚有人溺水而亡,正月里碰到有些不吉利。
朱娘看了半晌不得要领,不解地问道:“小浩,那人谁啊?”
朱浩笑道:“娘,说句不好听的,你别往心里去跳湖之人很有可能是陆先生。”
“啊!?”
朱娘大吃一惊。
“准确来说陆先生并不姓陆,而是姓唐,大名鼎鼎的唐伯虎就是他当今大明称得上诗画双绝的,仅此一家别无分号,去年他就是应宁王之邀到南昌来当西宾,途径安陆”
朱浩说话时,朱娘脸色明显紧张起来。
虽然朱娘跟陆先生没什么交情,但人家好歹困难时帮过自己一把,收孩子当弟子,也给了自己应付朱家刁难的借口。
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既知道对方可能是朱浩的启蒙恩师,她作为朱浩的母亲便觉得没道理袖手旁观。
朱娘急道:“要不咱去那杏花楼帮衬一把?”
朱浩摇摇头,微笑着说道:“娘放心,我看陆先生多半没事,只是这湖水有些冷,再加上他上了年纪,受冻后患上风寒倒是有可能现在宁王妃已派人照料,我们想帮也帮不上忙。”
“宁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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