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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沈戮穿戴好了衣衫从床榻上起身时,他余光瞥见容妤盖紧了被褥,全身都在发抖。
沈戮心里生出一丝怨气,他沉声道:“把衣裳穿好,跟我回去皇城了。”
容妤默不作声,她根本不想理会沈戮,直到他冷声丢来一句:“若敢和我耍花样,我就把你们母子二人活活拆散。”
容妤怒上心头,她想痛骂沈戮,想打他,想杀他!可她也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如今被他抓住,她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
即便心中千百个不愿,她也还是从被子里起了身,默默地转过衣衫开始穿在身上。
沈戮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片刻过去后,她已收拾得整齐,沈戮便喊了陈最进来。
本是要询问陈最都把这宅子里的物件处理得如何了,谁知陈最却把藏在墙头下面的许呈卿给抓了进来。
沈戮一眯眼。
许呈卿被陈最踹倒在地上跪着。
“殿下。”陈最合拳道:“属下方才就见许将军在窗外偷听,便带来给殿下处置。”
一听许呈卿的名字,容妤立即抬起了眼。
她惶恐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他,满面惊忧。
便是这样的关切神色落入了沈戮的眼中,他眼神阴鸷地望向许呈卿,见那人煞白着脸,虽有惧色,可却还是一副铁骨铮铮的模样。
沈戮嗤笑一声,起身走近了许呈卿,俯身道:“听闻这三年来,都是许将军帮忙照料了我皇嫂?”
许呈卿缓缓地抬眼看向沈戮,抿了抿嘴唇,诺诺回道:“回禀殿下,末将并不知贵人是皇城来的,只当她是个在安城里举目无亲的外乡人,便想着帮上一把。”
“亦不知许将军都是怎么帮的?”沈戮笑意森冷,挑眉示意那窗棂上的纸洞,“莫非,是像你偷窥到我与皇嫂方才所做之事的那种帮衬?”
许呈卿大骇。
容妤也惊慌地喊道:“沈戮!你不要血口喷人!”
沈戮漠然地扫了一眼容妤,沉声道:“你慌什么?担心他不成?”
“许将军待我恩重!”容妤歇斯底里道:“你胆敢伤他分毫,我饶不了你!”
沈戮却道:“他已看见了你我之间的事情,留不得了。”
许呈卿忙道:“殿下放心,末将绝不会泄露半字,更何况……末将家里还有老母亲,她……她除末将之外,无依无靠……”
“本太子会把你十年的俸禄给她养老送终的。”说罢,沈戮连一点迟疑都没有,与身前一挥,划开了许呈卿的喉咙。
滚烫的血液从许呈卿的脖颈间汩汩流出,他估计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觉脑中因剧痛而空白一片,他跪倒在了冰冷石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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