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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承瑀贵为皇子,虽然比不得皇帝后宫三千佳丽,阅尽天下美色,但见过的美人也是不少的。
除去年幼待在皇后身边偶尔会见到去给皇后请安的妃嫔外,谢家的几位表姐,皆是姿容出色,可谓一家有女百家求,媒人几乎踏破了门槛。
可如今见了来人,他才真正明白,何谓人间绝色。
无需锦衣华服,浓妆淡抹,仅是一袭素白衣裙,玉簪挽发,额间垂落一枚小小的月牙型白玉额坠,除此之外,身上再无半点首饰点缀。如此简单的着装,却不掩其风华。
不仅是宋承瑀看得痴了,便是齐先生,亦有片刻的失神,不过到底是拥有几十年人生阅历的人,其心性之坚定,非常人可比。他很快便回过神来,只是神色略显不自然。
“草民齐衡松,见过淑妃娘娘。”齐衡松拱手欠身道。齐衡松曾是先帝亲封的内阁大学士,其才学见识让先帝赞不绝口。不过在宋鸿逸继位几年之后,便辞官归乡了。是以他如今并无官职在身,故自称草民。
齐衡松今已经是年过花甲,谢家当初也是废了很大的功夫,才让宋承瑀拜入他门下。
齐衡松此刻的声音比起平日来,提高了几分,意在提醒宋承瑀。后者听闻,这才回过神来,略显局促的低下头,亦是拱手道,“承瑀见过淑妃娘娘。”
顾倾城微微颔首,“齐先生不必多礼,快请坐。本宫久仰先生大名多时,如今终于得见。”说罢,略微停顿片刻后,视线移到宋承瑀身上,笑道,“我上一次见到二皇子的时候,你才四五岁的年纪,一晃十年过去了,如今你都长这么大了。”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感慨。
一个人一生能有几个十年?当年的幼童如今已长成翩翩少年,所见所闻多少已经物是人非,唯有她的时光停止不前。
宋承瑀闻言,一时有些怔怔。若是顾倾城不提,他都几乎忘了,眼前这个女子,年纪便是比起她母亲,也相差不了几岁,可是看起来,却像是二八年华的少女一般。
宋承瑀没有回话,顾倾城也不在意,径自走到屋内坐下,继续道,“不知齐先生与二皇子远道而来,所谓何事?”
虽然她心里清楚,他们此行是受谢老爷子嘱咐而来,但还是有必要问清楚。
宋承瑀这才开口道,“我与先生此次前来,是受祖父所托,来与淑妃娘娘商议要事。”
而所谓要事具体指什么,彼此心中都有数,自然也就不必言明。
宋承瑀说罢,顿了顿,又道,“祖父在信中提到,娘娘研究出了新的提取技术,可将盐矿上产出的毒盐变成可食用的盐,不知可是真的?”
不怪他不相信,而是这件事所带来的影响太过重大,由不得他再三确认。
顾倾城微微颔首。
见她肯定的点头,宋承瑀心中的怀疑并未全消,但也不好继续出言质疑,于是换了一个方法,问道,“不知可否让老夫亲眼见上一见?”这话看似肯定了顾倾城知道盐的提取方法,却仍是拐着弯的想要验证是否真如其所言。
他说着话的同时,也在观察顾倾城的表情,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却见顾倾城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来,“本宫之所以会拿这个技术作为筹码来与谢家交易,就是因为至今为止只有本宫掌握了它,在交易未达成之前,自然不可能让你们看见其中关键。可若是不让你们看见整个过程,仅仅是拿一块毒盐进去,之后再拿出可食用的盐来,你们大概也会疑心本宫是不是作假了,如此一来,看与不看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说起来你们也应该清楚,本宫不会拿这种事跟谢家开玩笑,百年世家的怒火可不是本宫能承受得起的。就冲这一点,你们也该相信本宫,不是吗?”
宋承瑀与齐先生对视一眼,这才点头,“娘娘说得是,是我多心了。”
顾倾城笑道,“你们会怀疑很正常,毕竟事关重大,换了本宫也会这样。”
顾倾城话音才落下,便听得齐衡松问道,“娘娘可知道,盐乃重要物品,历来皆有官府贩售,不许民间私自买卖。娘娘却以此作为筹码,不知欲意何为?”
齐衡松除了一开始向顾倾城见礼时说过话,之后便一直沉默,如今一开口,却是问到了最关键的问题。
因为假使她真的有盐的提取技术,能将毒盐变成可食用的盐,但是如何销售却是很重要的问题。
朝廷规定,盐只能由官府贩售,民间私自买卖那是犯法的。当然,即便如此,却仍有贩卖私盐的人存在,但那都是小规模的,毕竟晋国盐十分稀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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