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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意。”黄小天道。
“怎么试?”我问。
银狐居士用手指着懵懂无知的破烂王说:“这是现成的乩童。你听我的安排,从包袱皮的边缘扯下一根红线……”
银狐居士告诉我具体的方法,我看着破烂王:“老哥,我求你一件事呗。”
破烂王充满警觉:“啥?”
银狐居士右手做开枪状,食指直直抵在破烂王的眉心。破烂王看不到阴神,只觉得凉意侵骨,冻得直哆嗦,磕磕巴巴说:“老弟,你别吓我啊,干嘛啊?”
我说道:“我请你扶个乩。”
话音刚落,破烂王一下就失去了知觉,身子往后倒。黄小天早有准备,一把扶住他。如果现在有个外人,肯定能看到很奇异的景象,破烂王虚浮在半空,就是不倒。
我从包袱皮的边缘小心翼翼扯下一根红色的线头,把它缠到破烂王右手食指的第一个指节上,猛地一勒,指尖鼓起来,通红通红的。
银狐居士出手如电,用小手指那么一划,划破破烂王的指尖,挤出一滴血在包袱皮上。
包袱皮上的经文像是被催动一样,发着光芒,那滴血居然没有融进包袱皮的料子里,而是像水银一样在表面滑动,最后停在一个字上。
这个字很复杂,不是汉字,看上去像是外面一个“门”字,里面一个“景”字。
我喃喃道:“门中有景,这是什么意思,好费解啊。”
这时候,那滴血一直滑到包袱皮的边缘,朝着西方涌动。
银狐居士从炕上飞身下去,朝着西墙过去,那里放着一个老式的衣柜,门都烂了。他打开之后,里面散发出一股强烈的霉味。
银狐居士一个阴神也嫌脏,大概看了一眼,说道:“小金童,找找这里,应该有线索。”
黄小天用手一弹包袱皮上的那滴血,把它弹掉,然后把破烂王靠着墙放好。我把破烂王手指上的红线拿掉,好一会儿他才打着嗝醒来,我正好在旁边,熏得差点没吐,他这个嗝就跟嘴里吃大便一样,熏死个人。
黄小天笑:“很正常,扶乩之后的排气。”
破烂王终于醒了,翻身坐起来:“咋回事,咋回事,刚才我怎么失去知觉了。”
“没事,帮我个忙。”我说。
破烂王真是害怕了,苦苦哀求:“我说兄弟,遇到你算我倒了八辈子霉,你就别缠着我了,我真是怕了,你放我走吧,我再也不趟这浑水了。”
我笑着说:“赶紧的吧,帮我最后一个忙我就放你走,要不然你就算回去也脱不了干系。”
破烂王扇自己嘴巴:“我他妈的就是个捡破烂的命,整天做发财的梦,只要平平安安就好。这不是自己坑自己吗?”
“你就别磨叽了,帮帮我来。”我把包袱皮叠好,塞在棉袄兜里,然后从炕上跳下去。
“又要干啥?”破烂王问。
“找找这里,不用你动手,你拿手电筒给我照亮。”我说。
破烂王无奈只好从炕上下来,打着手电筒给我照着大衣柜。我把烂椅子拿过来,在腿上一别,嘎巴一声撅断一根椅子腿,然后用椅子腿探到衣柜里拨拉。
黑暗中,只有手电筒惨黄的光斑落在里面,能看到衣柜里都是些老年间的衣服,大人小孩穿的都有,年头久了,这些衣服全都堆在一起,用椅子腿挑起来的时候还黏黏糊糊的,又恶心又瘆人。
我把这些衣服挑来挑去,破烂王耐着性子打手电照亮。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要找什么,我并不认为那黄鼠狼的干尸就在衣柜里。就在这时,我挑起一件男人的衣服,从里面落出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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