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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规中矩,气魄不足,少了凌厉。”赵宗清如实告知。
赵宗旦一听这话,更斥他不规矩,“倒不如回你的极乐观去,继续做个脏道士。”
“可别,好容易把他叫了回来,也就他能说两句实在话,挑我的画的毛病了。”平常在朝堂上,为国事挑他毛病的人不在少数,论到诗画这种事情上,便没人说他的毛病了,偏在这方面赵祯想听实话的。
赵祯随即请教赵宗清当该如何画,才能多一气魄和凌厉。
“官家放下心中束缚,纵情于广阔天地,自然便有了。”赵宗清随即小声问赵祯想不想试一试。
“试什么?”赵祯反问。
赵宗旦忙拦着道:“官家切莫听他胡言,他便是不正经惯了,不然怎会跑去道观年不肯回,还自取什么道号叫双福。”
“天下福,我福,这不是极好的名儿么?”赵宗清反问。
赵祯应承,拍着赵宗清的肩膀,感慨此名极好。
夜深时。
赵宗清在文德殿房顶冒头,然后拉着赵祯一起躺在屋顶上夜色,欣赏天上的星辰和月亮。
赵祯起先谨慎地看前后,怕被宫人发现他这个做皇帝的人居然爬上了房。然后当他躺下来,天的时候,那种偷偷做违背规矩的刺激感,让他莫名高兴,又见夜色正美,心情便越加好了。
赵宗清将一壶酒递赵祯,他自己也有一壶,随即半卧在瓦片之上,高举酒壶入口。
赵祯见状,也学了一下,却弄得嘴角沾上了酒水。
俩人都笑起来。
赵宗清拿出一角绣着荷花的锦帕赵祯擦了一下。
赵祯仰头,重新往嘴里倒酒,这一次对准了。
“好惬意!你在外为道的时候,便这样过?”赵祯问。
“比这还随意。”赵宗清笑着答道。
“好生令人羡慕,不像我。”
“可比不了官家,官家要顾着天下百姓。”
赵宗清随即仰头,往嘴里倒了一口酒,黑如墨的瞳仁里泛不起一丝波澜。
“我不在京这段日子,宫里可发生了什么趣事,官家讲讲?”
赵祯:“宫里头能有什么趣事,哪儿比得你在外头有趣。不过前段日子倒发了一桩案,幸而及时勘破,才不至让我跟大娘娘之间生了嫌隙。”
赵宗清听赵祯讲了经过之后,叹道:“这崔七娘我知道,便与他们同行回来,瞧着就知是不俗的女子。”
赵宗清随即就把他胃疼时崔桃帮忙冲了一块点心的事儿给赵祯讲了。
赵祯叹:“那她倒跟你有缘。”
“嗯。”赵宗清扬起嘴角。
赵祯思量了片刻,“前日子郡公夫人进宫,还跟大娘娘牢骚你的婚事呢,说你不听管教,一心出家为道,怕是还不了俗,世间更是没有女子能束缚得你……”
“我的官家,日理万机,忙得脚不沾地了,怎还操心起我的婚事?快多喝两口酒,一会儿我们去作画!”赵宗清说罢,就拿自己那壶酒去‘灌’赵祯。
俩人闹到夜更深时才从房顶上爬下来,赵祯觉得颇为畅快,在赵宗清研墨陪伴之下,挥毫泼墨,这重新作出的一幅画,果然气势恢宏开阔了许多,都不必让赵宗清点评,赵祯自己都觉变化不少。
“留宫里两日。”赵祯邀道。
……
次日,天未亮,崔桃就在厨房忙活了一阵。在王四娘和萍儿闻到香味儿迷迷糊糊起身,正揉眼睛的时候,崔桃已经提着食盒离开开封府了。
韩琦刚起身更衣完毕,就听张昌回禀说崔桃来了。
韩琦还以为崔桃睡一觉后,发现了什么重的线索,立刻来侧堂见她,却见她正摆着早饭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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