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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抉择（第2页）

从二十层高楼向下俯视这个城市的夜晚，灯火通明，欲望连片。

马淼说:

【在这个城市的夜晚，每个瞬间都会有不同的人死去，老死、病死、意外、斗殴、车祸、自杀等等的死法，我可以死，你可以死，那马涛又为什么不能死？

再退一步说，马涛只是我不中意的侄子，不是我的儿子，更不是我的兄弟手足，他能受到我的照顾，只是他有马家的血脉而已。帮你善后，是我在你身上看了另一种希望，帮你善后是对你的投资，和海川不同的是，他给你的车是借你的，给你的酒吧实际上还是我的，不然你凭什么能在香山街甲字一号开业？帮你善后的人也是我。他给你的都是他借你的，而我要给你的，是属于你的，是你内心真正渴望的。】

他转过身看着我，眼神中充满平静:

【池冬，我能给你城南这片黑夜，你去用这片黑夜和海家分出个胜负。】

我听到后，身子不自觉的退了两步，终于再无法保持镇静，我的眼神从不解到愤怒，我问马淼:

【你疯了吗？我说了我们是敌人，我怎么可能帮助你对付海家？】

马淼摇摇头说:

【池冬，你还是没明白，你能活到现在，是因为我和海家都在你身上下注了筹码，海家要用你来杀死我，登上我的王座，再用你来杀死其余拦路者，最后杀死你自已。

而我，我的基业注定要给别人，为什么不是让我自已来选？海家想杀你我，那我们这些疯狗，为何不能咬死主人，争取一线生机？

池冬，我并没有让你立马背叛海家，只是你来我这里，我来培养你，海家能提供你成长的机会太少。你自已也知道，你没有能力和手段对付我，你现在还坚持海家的吩咐要对付我，只有死路一条。为何不等自已成长起来，有一方势力和能力后，再来审视是否要帮助海家对付我，还是要帮助我对付海家。】

我沉默了，我实在不懂眼前这个男人，他想要杀死海里海川不是安排几个人的事，为什么非要用我？

我思考了一会，还是问出这个问题:

【海家想动你，难度应该也不小，相反对你来说杀海家应该很简单才对。你选我，你是希望我做什么？】

马淼眼神中有了一丝喜悦，他知道我被说服了或者是心动了。

他开口道:

【海家你看的太简单了，海里的人脉之广可以说是四面八方。我自从接手这里后，小心翼翼，做事不敢露出破绽，因为只要有一个不利于我的证据存在，都会是海里对付我的突破口。海里之所以找我谈，也是希望我能把这份基业拱手相让，他兵不血刃的替他儿子铺好路。

你要做的仍然是正常和海家接触，我会偶尔联系你让你替我处理些麻烦。海家的枝枝叶叶要慢慢的剪，剪快了对方孤注一掷，你和我都会死。那这里就要拱手让人，你说心里话，这片夜空让给别人你真的甘心吗？】

我心跳加速，这一刻，心脏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我忍住莫名的情绪，开口问:

【我有选择拒绝的权利吗？】

马淼点点头说:

【当然没有，这次邓宇只是个小警告，你想见他，想保护你的朋友，你只有答应我的提议，并且快速成长，有朝一日杀了我，杀了那些向你拴狗链的人。】

我面露为难神色，但很快转为坚定:

【我能答应你，但这件事来说对你没有任何好处，我想知道你的受益点，我要权衡利弊。】

马淼眼神中再度涌出讥讽:

【目前来说，你还不配知道，也没有资格权衡利弊跳出棋盘。但我今天说了这么多，也不差这几句。

我想看看，你作为海家的大将，他们手中的刀，反杀他们的时候，他们的脸上要表达出什么样的表情，那对我来说，对死去的老三来说，那可太精彩了。】

我现在的心情，心里所想，对马淼也只有可悲的情绪。他打拼三十年，看似风光无限，不过还是海家养的疯狗而已，甚至到了替换主人的时候，主人还要先把这条疯狗处死，疯狗自知无力回天，想方设法夺生机，最后把希望落在我这种小人物手里。

不过他说的话很有用，起码我知道了我现在身处两个巨物的摩擦中，目前没有碰撞是因为海川还在国外，等海川回国后，那这个碰撞就要启动了，到时候我是要作为海川手里的尖刀捅向马淼还是马淼翻盘的希望背刺海川，这个问题目前我无法轻易的得出结论。

因为在我心里跳动的是，打破所有以势欺人，那么海家、马家、海里、马淼、他们都要死。

目前的我确实还不够资格，我要看看，马淼如何培养我，如何在段时间内，我能壮势。今天来他这里交谈，也有件好事，邓宇可以放出来，我心里有些宽慰。

我辞别马淼，告诉他需要用我时再联系，他点头送客。

我来到花洋酒店楼下，抬头眺望着马淼的楼层，久久未能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