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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抉择（第1页）

我震惊到无言可语，马淼知道丽山酒吧的事，他今天找我来，是要替马涛复仇吗？如果是这样，即使今天我不死，那我明天后天，总有一天，马淼的屠刀将落在我的脖领上。想到这里，我的脸上终于出现不安的神色，强装着镇定问: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

马淼脸上的笑容更盛，笑着发狠的说:

【你觉得你凭什么和我斗？我十五岁出社会闯荡，三十岁起家起业，我有多少年的经验，人脉，财富积累，你有什么，一腔热血且盲目自大的毛头小子罢了。

不妨告诉你，我经营酒吧里的监控都是联网的，每个包厢还配有独立隐密的监控设备，你和马涛说了什么，你对他做了什么，我一清二楚。】

说到这里，马淼叹口气又说:

【只是，我们之间太有缘分，这个缘分让你能活到现在，并出现在我面前。】

我的冷汗打湿了背，我的一举一动都在马淼的注视下，想到这里我也终于明白，我和他斗，无疑以卵击石，蚍蜉撼大树。对方早就知道这一切，我努力冷静，平复自已的心跳，脑中迅速分析他口中的缘分，应该是他之前所说的结拜大哥海里。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开口道:

【我能活着是因为海川和海里？】

马淼点点头:

【你还不错，起码能保持冷静。但不够聪明，你如果一开始就能搞清楚海川为什么帮你，就不会掉进我和海家的斗争中，当然你无论如何都想马涛死的话，没有海家的帮助，那你一定会死。】

马淼说到这里拿起桌上的杯子，看了杯口一眼，指了指我身后，用手指示意我把茶壶拿过去给他倒茶。我拿起茶壶给马淼倒好茶，他喝了一口接着说:

【我和海里，我们是结拜兄弟，我们共有七个兄弟，我年龄最小排老七。有一天海里抱个盒子把我们七兄弟聚在一起说，想要成为这里的人上人，需要我们这些兄弟共同努力，盒子里有各个不同的行业，让我们抽签决定各自未来的道路。

我和老三抽的是黑，其他人各不相同，海里说黑最难走，需要两个兄弟一起涉足。老三在那时比我大，所以他是哥我是弟，有危险都是他一马当先，老三在往日的街斗械斗中砍伤砍死过不少人，没什么争议他就是城南夜里的大哥。事成以后我们开始帮助其他兄弟扫清障碍，官、商、工三个方向。老三为了他们杀了不计其数的人，为了让兄弟们成为人上人，但在走涉黑这条路时，没有一个兄弟能帮我们，能成事全靠老三的狠厉。

后来海里见所有兄弟都如愿以偿的坐到了自已想要的位置，他开始发力经商，让处在各个行业的兄弟都去帮助他，不出两年，他的公司便成为市里最优秀的企业，海里未来的路那是前途大好，一片光明。但他开始害怕了，他怕有人知道城南杀人不眨眼的老三和他有关，于是海里私下和其他兄弟说，老三杀人定会偿命，警察迟早盯上他，警察如果抓住他，他如果交代，其他兄弟必然会被老三连累。为了他们所有人的未来，老三必须死，用老七上位，顶替老三继续帮他们做事。

后来海里做局，请兄弟们喝酒，临别时我要和老三一同坐车，海里留住我，说要和我私谈一些事情，他问我想不想做城南夜里的王。

就在我思考海里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远处的一辆卡车驶来，径直撞向老三，老三惨死在车里，在那瞬间我就明白，这一切都是海里的局。】

马淼讲完这个故事，我给他续上茶，我从中听明白，马家海家两家本就一体，但不知道为什么海川要针对马家，正好我在那时说要杀马涛，于是海川便培养我对付马家，但马淼知道我是海家的人，便没有立刻对我下死手。

我给他续上茶后问他:

【那为什么现在海家要培养我对付你们马家，你们两家可以说是情同手足了。】

马淼喝了口茶未接我的话，反而说:

【池冬，你刚才听了我的故事，你没有发现你和老三很像吗？海川替你们选好路，又给你多安排一个你们的兄弟，你迟早也是要被清算的啊。】

我摇摇头说:

【我是自已选的路，不是抽签，和你们不同，况且。】

我无法再解释下去，我突然发现我就是马淼故事里老三的翻版，我能想到我帮海川做事以后，海川对我的清算就是他成事的那一天，他不会允许自已的身边有显眼的污点，未来会有董朝文替他做事，并且董朝文是只属他手里的暗棋。

马淼见我醒悟，才回复我上一句的问题:

【我见识海里的可怕后，我想着有一天，我也会像老三那样，在海里的笑声中死亡。于是我派人走进海里身边，去了解他的一举一动。一年前，海里告诉众人他即将退休，他的公司需要重选董事长，我得知消息后便明白，他这是要给他儿子海川铺路。】

说到这里，马淼点起一根烟，细细的抽了一口，眯着眼睛，吐出烟雾，接着说:

【一朝天子一朝臣，我这个老家伙，是海川海里父子俩首要解决的。我死了，海里才能放心将手中基业交给海川，在你没遇见海川之前，海里找过我说，海川已找到未来替他咬人的狗，是个叫金山的小孩。海里给我说这些，意思很明确，希望我和他一起退休。于是我便去观察金山，我觉得这小孩心思还不够狠厉，做事还不够决绝，适合当海川养的小狗，不适合当海川养的疯狗。海川父子应该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于是他们有了第二人选董朝文，这小孩还不错，隐忍的住，但缺乏野性和欲望。直到你出现在海川面前，海川看见了属于他的疯狗，我看见的却是一条反噬主人的疯狗。

我看见你让赵星辰杀马涛的场面，确实不错，心思细腻，做事毒辣，用人威逼利诱，你简直就是天生走这条路的人，美中不足的便是处事经验不够。但这条不足，足够在这个时代要你的命，所以海川也害怕你折在这里，但海川说到底也只是个小孩子，他找的人在附近转了一圈，酒吧大门都不敢推开就跑了。于是我帮你，把所有人锁在酒吧，替你杀了他们，烧了这一切。】

说完这些，他站起身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听到这些再一次震惊，马淼做事的思维，我根本看不懂，捉摸不透，于是我问道:

【你不恨我杀死了你的侄子？你为什么要帮我善后？我们不是敌对关系吗？】

马淼招了招手，示意我走到他的身边。我走过去后，他指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