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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宁一宵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
“你是想下去游泳吗?”宁一宵瞥了一眼苏洄,“小旱鸭子。”
苏洄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只能尴尬地拍了拍沾着面包屑的双手,老老实实跟在宁一宵身后,寸步不离,真的像只小鸭子。
面包所剩无几,两人失去了利用价值,很快便被这些熟知游客秉性的老油条天鹅们抛弃。
“走吧,去别处逛逛。”
绕着绕着,苏洄和宁一宵从一处街角转弯,来到了一条绘有彩虹的马路上,彩虹很长,通往的终点是一座高耸的教堂。
苏洄认得,这是雷克雅未克的地标性建筑——哈尔格林姆大教堂。
教堂的建筑设计是对称的结构,最中间极为高耸,两端逐渐趋于平缓,颜色是铅灰色,在阳光下透着金色光芒,神圣而肃穆,矗立在街道的终点,一眼望上去,如同是世界尽头的教堂。
宁一宵牵着他,慢慢往教堂的方向走。快抵达的时候,他随口说,“你知道我上次来,看到这座教堂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吗?”
苏洄看向他,摇了头,“什么?”
宁一宵如实说,“这个教堂的设计灵感该不会是正态分布曲线吧,真的很像,反正我在心里称呼它为正态分布教堂。”
苏洄愣愣地反应了一会儿,忽然笑出来。
他这么一笑,宁一宵也跟着怔了怔,两人在色彩斑斓的街道上望着彼此,一辆黄色的巴士从身侧飞驰,扬起发丝。
“正态分布……”苏洄扭头看向教堂的外部曲线,“确实很像。”
宁一宵垂眼笑了。
教堂里似乎正举办着什么重要的活动,门口放置着一个牌子,写着暂停入内的标语。苏洄有些遗憾,没办法走进去看看。
“我们明天还可以来。”
宁一宵转头问他,表情认真,“苏洄,你知道怎么做祷告吗?”
苏洄想到自己困在精神病院的时候,当时他们每周都要在固定的地方做礼拜,念诵圣经,做祷告,他是唯一不愿好好照做的病人。
他点了头,伸出手,十指交叉,而后握住,放在自己胸前,然后看向宁一宵。
“这样?”宁一宵有样学样。
苏洄点头,“然后闭上眼睛。”
两个人并肩,在气势恢宏而冷峻的大教堂前,渺小得好像两只虔诚的蚂蚁,各自默然祈祷。
一分钟后,宁一宵睁开眼,歪了歪头,看向苏洄,“这种时候能许愿吗?我刚刚许了个愿,没关系吧。”
苏洄也睁开眼,看向他,坦白说,“我也许了。”
“你许了什么愿望?”宁一宵好奇。
苏洄有些犹豫,这是他第一次诚心诚意祈祷,不是受胁迫,也不反感,很虔诚地求一个心愿。
“说出来可能会不灵。”
“没关系。”宁一宵总是擅长引诱他,“这样的话本来也没有事实依据。”
苏洄呆呆站了十几秒,才踮起脚,凑到宁一宵耳边小声说:“我……想让你一直开心。”
一个朴素到几乎浪费祈祷仪式的愿望。
宁一宵低头,沉声交换了心愿,“我许的是,希望你永远在我身边。”
苏洄的心微微一动。
“苏洄,我们的愿望可以相互实现。”
宁一宵吻了吻他的耳垂。
“根本不需要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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