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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美桦拿碗的手一顿,勉强维持着微笑:“姨母说你喝过表嫂炖的鸡汤啊……”
“她是她,你是你。”纪森泽抬头眼底翻涌着冷潮,“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
甄美桦的手微微颤抖,声音不由尖锐:“我们有什么不同吗?”
纪森泽正要说话,张副官在门口喊道:“报告!”
“进来。”纪森泽看了他一眼,“什么事?”
“少夫……呃,童小姐来电话,问您答应给她的那些财物什么时候抬过去。”张副官担心少帅不高兴,及时改了口,没想到,反而遭了一记冷眼。
甄美桦不笨,已经从张副官的话语中听出了门道,愤恨的情绪刺激着她的大脑,不由嗤笑道:“她可真是不辱商户之女的名声,穷酸又小家子气……”
她的话还没说完,脸色已经不好看起来,因为她感觉到了,纪森泽身上正散发着一股让人胆寒的戾气。
“我来告诉你,你和她有什么不同。”他的声音听上去让人战栗,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她是我的妻子,永远都是!”
“可是你们已经离婚了!”甄美桦尖声道,“我会告诉姨母,想必她一定很高兴,你终于摆脱了那个小贱人!”
“你骂她什么?”纪森泽没有动手,只是用眼神便将她震慑地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
“我……”她的唇瓣不断抖动,却说不出话来。
他的目光好像要吃人一般,燃烧着炽热的火焰:“你要是将此事透露给我母亲,我会让你知道,整个甄家都不是我的对手。”
她留洋时间太久了,又因为有几分亲戚的薄面在这儿,并不知晓真正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少帅是怎么样的铁血无情。她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张副官,把她的鸡汤倒了喂狗,把她给我赶出去。”他冷冷地说完,没有再看她一眼,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一般。
不管张副官用了什么法子把她赶出去,反正等他再抬起头的时候,屋子里只剩张副官了。
“她说要钱吗?”
他骤然开口,语气与方才和表小姐说话的时候截然不同,张副官先是一愣,忙点头:“那些钱是您和童小姐离婚时讲好的承诺。”
又提“离婚”那两个字!
纪森泽眉目阴鸷,也懒得和他说什么,单手捏了捏眉心,疲惫道:“是我考虑不周,她一个人如今又没有什么经济来源,早该把钱给她的。”
“你拿了我的牌子,去库房将她要的都领出来给她送过去。”他已经不记得当时和她赌气说离婚时随口说了多少钱了,“顺便回府里挑几个伶俐的人送去宅子伺候吧。”
宅子那么大,只有几个老妈子和杨柳伺候她,一定照顾不周。
她曾经是那样娇气的一个人,为他煲鸡汤的时候将手都烫起了泡,还被母亲训斥为蠢笨,说她连丈夫的喜好都不知道就冒然下厨。他为了不让她丢脸,忍着恶心喝了小半碗,事后告诉她以后都不必做这些事。
她那时惶惶不安的神色至今还印在他的脑海中,可在他喝下鸡汤时,她明明眼睛是晶亮晶亮的呀!
原来自己不知不觉便将那个一心一意爱他,事事以他为先的女人给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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