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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德帝冷笑着指着他,气得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朕的儿子中,敢这么跟朕说话的,你是第一个。”
“那是因为您对他们有生养之恩,或多或少,他们都承恩于您,而我,则不然。”
温珩沉声说道,“我不必感激您的恩情,甚至心中没有对你的半分尊敬,所以……我不必那样。”
“你这是在找死。”
“难道您叫我来,不就是想杀了我吗?”温珩冷笑着道:“我即便不说这些,难道就不会死了吗?”
舜德帝眉头紧皱,越发觉得这小子难对付。
“朕可以杀你,也可以不杀你,不过是朕的一年之间罢了。”
“您想告诉我,我的生死由您决定。”
舜德帝没有否认,“不只是你,这天下之人的生死,朕都可以决定。”
温珩笑了,笑这个帝王太过自负。
“你笑什么?你以为朕做不到?”
温珩没说话,有些事不该他来问。
“您是皇帝,怎么可能做不到呢?”温珩反问。
但是他的眼里不是恐惧,不是臣服,而是不屑。
这让舜德帝很不高兴。
他不想要在一个人眼底看到这样的神情,尤其是这个人还是他的儿子。
“朕看你还是学不乖,那你就在这儿跪着吧。”
说完,舜德帝负手而走。
“谁都别管他,让他自己反省一下。”
温珩嗤笑了一声,跪?
他没错,为何要跪?
空荡荡的御书房,竟然连一个人都不留。
他嗤笑了一声。
……
舜德帝在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御书房里因为被下旨不让人进来,所以没有掌灯,漆黑一片。
随着他的进来,才带来了光亮。
温珩没跪,但也没坐着,这里面能坐的就只有龙椅。
舜德帝看向温珩,烛光一点点照亮他的脸,“温珩,朕让你跪,你居然不跪?”
“我不觉得有错,所以不需要跪。”
“你……”
一旁的太监都替他捏了一把汗,怎么就这么大胆呢?
公然跟皇上叫板,他可真行。
舜德帝凝视着茶盏和点心,若有所思。
温珩余光瞥见,心里鄙夷。
“来人,把他拉下去,杖责二十,闭门思过,不许踏出门一步。”
温珩清楚,这是让他没办法跟温淳联系。
看来,的确如自己所料的那样。
皇帝早就知道了。
“不用你们拖,我自己走。”温珩说着,抬头挺胸地大步离开。
舜德帝凝视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了片刻,还是让人带太医进来。
片刻后,太医小心地道:“皇上,点心和茶水臣都验过了。”
“说!”
“无毒。”
太监眼前一亮,似乎还挺激动的。
舜德帝沉思了片刻,“下去吧,今日的事儿不可对人说起。”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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