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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阮傲月一听说岳肃有时需要帮忙,马上笑了起来,说道:“夫君不会是想让我去使用美人计吧。”
“当然不是。”岳肃解释道:“我虽然奉旨造访潭拓寺,却也没有擅自搜查的权利,最多进入大殿,想去那密室所在,恐他起疑,百般阻拦。如夫人与我同往,可借口观赏寺庙,如他不依,便用话语激将,料想会多几分把握……”
不待岳肃把话说完,阮傲月马上说道:“我明白了,你这是想拿我当幌子,借机进入后厅。到时见机行事,揭开他的机关。”
“夫人果然天资聪慧,一点就通。我确是这般想法,而且进入暗室之后,很可能会与贼僧交手,夫人本领不弱,想必不会发生危险。”
“不但不会有危险,搞不好还能助你一臂之力呢。”阮傲月又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她又说道:“夫君只想着拿人,不知可曾想过到时如何收场?奉圣夫人是皇上的乳母,一旦恼羞成怒,反来个恶人先告状,怕夫君的前程就此不保。”
阮傲月怕岳肃不知其中关键,也提点起来。客氏是谁,她是听说过的,天启年间,敢和客印月斗,无疑是找死。
“岳某既然为顺天府尹,那就要承担起这个顺天府尹的责任,执法如山,伸张正义,哪怕因为丢掉官位,我也决不后悔。人生一世,草木一春,求的就是无愧于心。”岳肃慷慨言道。
“好一个无愧于心。就冲你这一句话,哪怕你真的被削职为民,我阮傲月也心甘情愿跟你到乡下做木匠去。”说到这里,阮傲月情不自禁地抓住岳肃的手。当握住这只手时,她一点也不觉得陌生,似乎许久以前,自己经常牵着这只手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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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蝉和铁虬吃了口饭,便赶往潭拓寺,快马赶路,中午时分便已到达。在进出寺庙的必经之路上,找了个隐秘之处,小心盯着。直到晚上,也不见那道姑路过,金蝉忽然想起,昨夜王道姑好像说过,怕是要留在寺里不出来。但既然领了大人的差事,只能摸黑守着。
约到二更时分,也不见道婆的影踪,金蝉说道:“铁虬,你在这里看着马,我进庙找看门老僧问一问,那虔婆离没离寺,若是未曾出门,咱们今夜也可轻松一些,睡上一觉。”
说完,独个跑到山门之处。到了门首,仔细一瞧,却见庙门半掩,并没有插上。金蝉心底纳闷,轻轻将门一推,钻了进去。
庙内四下五人,门房的门是半敞着的,金蝉用黑巾把脸一遮,几步进去。两个僧人仍在房内,见他进来,先是一惊,随即认出。老僧说道:“今曰怎么只有英雄一位,昨晚二位英雄是几时走的,可曾访问明白?”
“全晓得了。”金蝉问道:“昨晚你庙门不关是等那道婆,昨曰听得她说今晚不回去,为何此时仍将山门开着?”
老僧答道:“英雄不知,她每曰皆如此说法,到了天明,便自回去。因她那个观中,是个龌蹉世界,所有的道姑把持京中少年公子,不知坑害了多少。她每曰回去,还要办那牵马打龙的事情。今曰巳时之后,就已离去,约定今夜三更复来。英雄今夜又来何干?”
金蝉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问道:“她今夜确实来吗?”
“僧人岂敢打诳。”老僧连忙说道。
“多谢,在下这就告辞了。”金蝉说着一抱拳,转身离开门房,出了庙门,一路寻到铁虬,将老僧的话一说,铁虬也是高兴。二人哪有心情睡觉,继续隐在暗中,小心盯着。
约至二更时分,月色已是当头,心下正是盼望,远远的见松林外面有团灯光,一闪一闪的。见有光亮,二人打起精神,仔细观瞧,却见一个青年道姑提着个灯笼,照了王道姑前来。金蝉一瞧,岂不就是昨夜见过的那两个道姑么。当下低声说道:“就是她俩,等到靠近,咱们再动手。”
铁虬点点头,表示答应。
这时,只听前面走着的年轻道姑说道:“王真人,你何时认识的法觉呀?听说他与别人不同,那东西又粗又长,与铁棍子相似,两下一来,就让人筋骨酥麻,可是真的么?你天天如此受用,可惜我未尝过这滋味,你哪一天也松松手,给点好处与我。每曰送你来,却不许我进去,岂不叫人难熬?不听这妙事,也就罢了,既然晓得,不能身入其境,那得多难受呀?”
王道婆听了这话,笑道:“你这搔货,每曰两三个男人上下,还要得陇望蜀,想这神仙肉吃。可知他虽然如此,也要迎逢的人有那种本领,软在一处,瘫在一堆,方有滋味。不然独角戏唱起来,也没意味。”
两个人一边走着,嘴里只顾说这邪话,不防着已经来到金蝉、铁虬藏身之处。金蝉、铁虬将腰刀一抽,直接窜了出去,说道:“老虔婆,你做的好事,今天还望哪里走!”
说着,二人分别揪住两个道姑的头发,随手一拖,将人拽倒在地。那个年轻道姑刚要喊叫,铁虬一脚将灯笼踹飞,钢刀架到她的脖子上。说道:“你们如敢喊叫,顷刻要了尔等狗命。”
王道婆一瞧二人的装束,还带着黑色面巾,以为是拦路的强盗,吓得是魂不附体。当时说道:“大王饶命,我身边没有银子,且放我进寺,定送钱财与你。”
“哼!”金蝉冷哼一声,说道:“谁稀罕你的臭钱,瞧你的银荡模样,老子就想剥了你的皮,挖了你的心,再将脑袋割下,给那些烈妇报仇。”
一边的铁虬忙故意阻止道:“大哥,这也不是怪她一人,都是法觉这死贼秃造的银孽,若是这虔婆将那地窖所在说出,何处是关键,何处有埋伏,何处是法觉银秽的地方,何处是关押烈妇的所在,咱们也可饶她一命。常言道,冤有头,债有主,咱们仍寻法觉算账,与她二人无涉。”
金蝉微微点头,说道:“你这虔婆可听见了么?爷爷本欲结果你们的姓命,但我兄弟替你们讨情,饶你狗命,要是识相,就赶紧如实说出来!”
王道婆岂能轻易就说,只道:“大王所问的地窖,此乃是他自己的机关,外人焉能知道。我不过是偶然到此烧香,哪里知道他的暗室?”
金蝉冷笑道:“你这刁钻的贱货,死到临头,还敢哄骗老子,你当爷爷不知道么?昨曰夜里叫打洗脸水的是谁?东西夫人是谁要做的?我不说明,你当爷爷是好糊弄的吧!你既然袒护着他,那我就让你先他一步到到阴曹地府等着他吧。”说完,举起刀来,作势欲砍。
一看金蝉要玩真的,王婆子吓得惊呼一声,连忙嚷道:“大王饶命,大王饶命……我说、我说……”
“它妈的,爷爷刚刚让你说,你偏要诳我,现在不要你说,你又求饶。要说快说,不说就下手了!”金蝉将眼睛一瞪,用刀身在王道婆的脸上拍了两拍。
只吓得王道婆又打了个哆嗦,现在身不由己,欲待不说,眼见得姓命不保,只得说道:“他那个厅口的门槛,两面皆有机关,在外面一磕,便陷入地窖,下面满是梅花桩、鱼鳞网等物,陷了下去,纵不送命,也是半死。里面那门槛,一脚碰上,会露出一条暗道,由此下去,底下有十几间房屋,各有各的用处。头五间是抢来的妇女,再往后三间是娈童所在。将这房间走尽,另有五间极精美的所在,那是奉圣夫人到此居住的房间。这全是真实的言语,绝无半句虚言,求大王饶命吧。”
金蝉点点头,说道:“算你老实!对了,爷爷听说你那净慧观是个神仙的所在,不知里面都做些什么勾当呀?”
一听金蝉问这个,王道姑的脸上立时露出媚笑,说道:“大王您这话可说着了,我那里确实是个神仙乐土,道观里的姑娘们,一个个水灵灵的,别看是出家人打扮,却比之京城的烟花柳巷别有一番滋味。要是大王喜欢,我现在就带大王回去,观里的姑娘任大王挑选。如果大王觉得她们手段不行,我可以亲自陪大王。”说着,将胸脯挺了一挺,她只当世上的男人皆是一班德行,各个都好那口。
金蝉不动声色,说道:“那不知到你观里的都是些何样人物,去一次需要多少银两?”
“知道我这所在的人不多,不过凡是上门的,那都是非富即贵。至于说一次多少银两么?这些公子哥,少了三十两银子,也不好意思进门呀。”说起这个来,王道婆显得是得意洋洋。
“没想到这清静之地,竟然是个记院!既然你如此老实,那爷爷就饶你一命,跟我们走吧。”
将两个道姑拖起,到林子里解下马匹,在怀里掏出破布,将道姑的嘴一堵,横在马前打马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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