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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捕头见他二人身上都带着佩剑,虽然衣着清贵,但面上颇有风尘之色,想必当真是有点门路,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璇玑拿到订金第一件事就是付了酒钱,那酒保忿忿不平地放开禹司凤,厉声道:“算你识相!下回再敢吃霸王餐,老子把你们俩小鬼的孤拐都打断!”说罢骂骂咧咧地走了。
璇玑皱眉看着他的背影,低声道:“这个人好讨厌,付了钱他还要这么嚣张。”
禹司凤把被他抓乱的领口理好,轻轻一笑,道:“看我的,小整他一下。”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铁弹珠,捏在两指间,作势要弹出,璇玑急忙拉住:“不要啦,他就是个普通人,怎么吃得住你弹一下!”禹司凤那一弹珠就可以把琉璃大缸砸碎,她深有体会,要是砸在那人身上,只怕要伤筋断骨。
他摇了摇头,两指一弹,“卒”地一声,那弹珠却是落在地上,跟着反弹起来,正中那人的膝弯。他大叫一声,摔倒在地,半天才爬起来,左右看看,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摔倒的,最后只能骂骂咧咧地回去酒馆。
“摔他一跤,这是他冒犯你我的回礼。”禹司凤微微一笑,眼底藏着一丝顽皮的味道,很有些孩子气。
虽说璇玑揭下了告示,又拿到了订金,但总捕头对他二人还是很不放心,听说他们马上就打算去平凉,便立即召集人马,选了四个忠心厉害的属下跟着他们,明为照应,实为监视。
“此去平凉,一路有官道,纵马飞驰,一天内就可以到。那怪火一事,就拜托两位小侠了。一个月期限满,此事还没解决,那订金就只能麻烦二位再还给衙门。”
总捕头说得很不客气,其实上面给的时间是半年内,但他总觉得这两个年轻人是骗子,第一印象就不好,所以只给他们一个月的期限,如果不成功,那就乖乖还了订金走人。
禹司凤抱拳道:“杂事暂且不提,还请大人将怪火的事情详细说明一下,我们好了解情况。”
那总捕头倒也没想到他有此一问,当下倒有些不敢怠慢,于是详细将情形说了一遍。
原来那怪火第一次并不是出现在平凉,据当地人说,几天前的夜晚,就已出现异相,东边的龙首山顶上火光大盛,一直连通到天上,看起来就像是天火掉落一般。隔天就有人发现整整一座龙首山被烧了大半,漆黑巨大的烧痕从山顶蔓延下来,看起来就像是那火焰自己会走动一般,一直往西,经过龙首山,高山,沿着泾河来到了平凉。鹿台镇的人之所以这般恐惧,是因为离得太近,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怪火就烧到自家门口,按照那怪火的蔓延趋势,鹿台山这里是避免不了的。
禹司凤听说,沉吟半晌。璇玑拽了拽他的袖子,低声道:“听起来像是很大的妖怪,会喷火的那种。”
禹司凤皱眉凝神,想不出体型巨大的妖类,哪一种是带火的。何况听他这样说,被火烧过的地方那般可怖,想来也不是普通的火焰。莫非是天上某个神兽借人间走道不成?
总捕头见他二人默然不语,只当他们是畏缩了,便道:“此事确实蹊跷,两位如果不便……”
禹司凤笑着摆了摆手,“大人过虑。既然揭了告示,我们不将此事解决是不会离开鹿台镇的。”他回头看总捕头派出帮忙的四个捕快,又道:“四位身边最好都带上两袋水,马匹也请挑脚程最快的。其他东西并不需要准备。”
那四人说了个是,问道:“现在就出发吗?多牵两匹马给两位小侠?”
璇玑和禹司凤相视一笑,并不答话,走到衙门口,才回头道:“不用,我们先去平凉等候四位。”说罢就在大门口御剑飞起,眨眼就不见了,惊得众人纷纷冲去门口张望,这才明白他二人当真是修仙者。
其实当众御剑飞行是不被允许的,因为怕引起轰动,但他两人恼火对方小看自己,竟不约而同地想到要露一手给对方看,飞起来之后,璇玑才格格笑了出来,道:“我觉得,其实我们有时候还挺坏的。”
禹司凤也觉得好玩的紧,他们都是少年人习性,这番玩耍,不过是牛刀小试而已。
鹿台镇和平凉相隔不远,两人御剑几乎是一眨眼就到了。璇玑见这里农田众多,一望无际,有水田有泥田,那总捕头说平凉是粮仓,专门出产粮食的,倒也不假。
此时正值午后,太阳最辣的时辰,二人在田埂上走了一会,没有任何遮蔽的东西,只热得挥汗如雨。禹司凤吸了一口气,叹道:“奇怪,平凉这里夏天从来没有这般炎热,简直让人透不过气来。”
璇玑更是热得脸蛋红扑扑地,四处看了看,又用鼻子嗅嗅,才道:“好像没闻到妖气,不过这种热和夏天的热不太一样,地火燎心,应当和那怪火有关系。”
她见对面田埂上有人,立即奔过去,问道:“请问这附近是哪里有怪火出没?”
那人冷不防后面有人突然冲上,吓得一个趔趄,头上的斗笠也滚了下来,露出银白的须发,原来是个老者。禹司凤急忙搀扶住,柔声道:“对不住老人家,吓到你了。”
那人一抬头,却让两人一愣,原来他须发俱白,犹如银霜,然而面容却年轻稚嫩有如青年,更兼双眉斜飞,一双丹凤眼湛然有神,竟是个面容冷峻的美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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