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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鲜少这样耐心地跟她讲道理,沈妙言听着,知晓他说的都对,只得闷闷地点点头。
君天澜看着她无精打采的小模样,狭眸中划过一道异光,他倒不是在跟她讲道理,只是私心不喜欢她同旁的男子亲近罢了。
好歹自己养了这么久,凭什么她不跟自己亲近,反倒跟别人亲亲热热?
房中安静半晌,沈妙言伸出手,扯了扯他的大袖:“国师,我下午想去逛街。”
君天澜见她重又变回乖乖巧巧的模样,心情颇好:“去账房支二百两银子,买些你喜欢的东西。本座下午要与人议事,让夜寒驾车,记得多带些侍卫。”
“谢谢国师!”沈妙言站起身,稚嫩的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心中所有的委屈和阴霾都一扫而空。
吃过午饭,沈妙言兴高采烈地乘坐马车往街上去,她将沈连澈也带在身边,说是要送他礼物。
因为拂衣和添香还要忙府中诸事,所以只素问跟着沈妙言。
她们两人在马车中叽叽喳喳,沈连澈将头转向窗外,只见十里长街,都搭了彩棚,叫卖各种冠梳、珠翠、头面、锦衣、花朵、鞋靴等物。
远处有舞场和歌馆,满街的人都身着新衣,来来往往,车水马龙,十分热闹。
他静静看着,平静的双眸没有一丝涟漪,好似世间诸事在他眼中,都不过是眼云烟,转瞬即逝。
这样的眼神,很难出现在一个小孩子眼中。
又过了两刻钟,马车终于在沈妙言所说的地方停下。
她拽了沈连澈的手腕,让素问和夜寒在这里等着,便匆匆下车,往拐角的一间店面跑去。
那店面看起来颇有些陈旧,招牌斜歪着,寂静冷清,同刚刚十里长街的繁华格格不入。
只门口挂着的两盏大红灯笼,让它看起来稍稍有一丝新年的气氛。
沈妙言拉着沈连澈进去,里面的柜台坐着位老先生,抬头见到两人,连忙起身笑道:“这可真是稀客啊!小姐今日,怎的来小老儿店里里?”
沈妙言微微一笑,很是大方坦荡:“阿叔,我来拿我爹爹寄存在你这里的东西。”
那老先生听了,目光却落在沈连澈脸上,仔细打量半晌,才去取东西。
沈妙言望着那老先生翻找东西的背影,解释道:“我爹爹也曾半生戎马,立下无数军功。爹爹留下的最宝贵的东西,不是被朝廷抄走的金银财宝,而是,兵书。”
“兵书?”沈连澈平静的瞳眸终于激起涟漪,偏头注视着沈妙言,但见这小姑娘脸上满是认真。
“是,兵书。”沈妙言紧紧握住他的手,“爹爹穷尽一生,写成的兵书。这家寄存当铺,乃是府中以前的管家开的,他是爹爹的心腹,所以爹爹才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这里。”
沈连澈往四周看了看,这样不起眼乃至破旧的店面,反倒成了这家铺子最好的保护色。
那老先生很快取来一只布包,望了眼沈连澈,十分珍重地交给沈妙言:“小姐,这东西,可得好好保管,切莫落入穷凶极恶之人手中。否则,若是穷兵黩武,大起兵戈,天下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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