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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水儿确实是有暴力倾向的女人。
“林景,你可要想清楚,水儿可不是那样好养的。”
水儿见齐云那张嘴巴还叽里呱啦的不肯挺,而且还老针对她,破坏她在公子当中心目当中的形象,顿时就恼了,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就开始挽袖子,红着脸,咬牙切齿的说道:“齐云,我看你真欠揍!”
水儿说着,就朝着齐云的方向跑过去,齐云啊的尖叫了一声,也站了起来,“林景,你到底什么眼神啊!”
林景看着水儿,就一个劲的傻乐,然后冲着有些慌张的齐云,幸灾乐祸道:“活该!”
“你老提林景干嘛啊,你提他就有用了吗?我还得揍你!”
一个就只有四肢发达,情商为零的人,说这些,能有什么用?水儿看向齐云的时候,完全是一头雾水,她明明和林景半点关系都没有啊。
“水儿,公子和夫人都在呢,注意形象啊,大过年的,见血不吉利啊,而且,你要不小心打到我脸了怎么办?那些美娇娘们看到我帅气的脸蛋被毁,会心疼的找你算账的!”
齐云还是不正经,眼见水儿冲过来了,这才知道水儿被自己说的要动真格了,忙向兰翊舒苏心漓求救,“公子,夫人,救命啊!”
苏心漓笑出了声,只觉得这样的打闹温馨有趣无比,让她的心情都格外明朗,流朱流云等人见了,也笑,她们一开始也不明白为什么齐云要拿林景调戏水儿,直到见林景红着脸,然后温柔的看向水儿,才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想到水儿的同居,还有每次水儿提起林景时的神情,也跟着笑出了声,觉得今后有热闹可看,因为后知后觉的水儿完全没听懂齐云的话啊。
“好了,不要闹了,坐下来吃饭吧。”
水儿的力气有多大,苏心漓是清楚的,那不是耐不耐揍的问题,而是揍一拳会不会死的问题,就算他不下狠手,被她打一下,估计也会受很重的伤,大过年的,气氛又这么好,苏心漓可不想见血,留住等人也知道苏心漓的担忧,见水儿停下了动作,就上前将她拉回了原来的位置坐下,齐云见状,这又才屁颠屁颠的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
方才那一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饭桌上的气氛,齐云是不敬酒了,不过话却不断,一张嘴巴叽里呱啦的说个不停,水儿的忘性大,而且她和齐云也算是一起长大的,所以并不是真的生他的气,一会就把方才的不快给忘记了,大家说说笑笑,气氛说不出的温馨融洽,一顿饭,吃了差不多近一个时辰,不过因为屋子里有地龙和暖炉,房间的门又是关着的,所以饭菜并没有凉掉。
傍晚的时候,雪停了一会,等苏心漓等人吃饱了饭的时候,雪又开始下了,而且下的还不小,纷纷扬扬的,没一会的功夫就铺了薄薄的一层,青藤流朱几个人很快将桌上收拾干净,然后给苏心漓泡了茶,就退下了,苏心漓给苏府的每个下人都准备了过年的红包,流云吃了饭后,就给他们发去了,齐磊现在是相府的管事,自然是跟着一起的,这件事情,倒是不需要水儿来做,水儿一吃饱,就被林景带走了,谁让不愿意的,不过苏心漓有心撮合她和林景,就让她跟着去了,青藤去准备梅花酒,还有糕点了,因为苏心漓之前和兰翊舒约好了等会还要赏梅喝梅花酒,所以屋子里就只剩下苏心漓和兰翊舒还有齐达齐云四人,齐达是兰翊舒要求留下的,齐云是自己死皮赖脸要留下的,几个人还是围着方才用饭的桌子坐着。
苏心漓坐在兰翊舒的身边,看向他,眼睛朝齐达的方向挤了挤,不过并没有说话,苏心漓可不认为兰翊舒卖了一天的关子故作神秘一天,就是为了介绍他的这个随从,苏心漓觉得兰翊舒肯定另有深意。
兰翊舒给齐达递了个眼色,齐达会意,站了起来,走到苏心漓身边,挽着身子,态度极为恭敬的说道:“小的齐达,给夫人请安。”
齐达说着,衣袍一挥,直接在苏心漓的跟前跪下,这样的大礼,将苏心漓吓了一跳,苏心漓忙起身想要将他扶起来,被兰翊舒制止,苏心漓瞪了兰翊舒一眼,心里有些不好意思,这么大的礼,他有事兰翊舒的随从,应该要给红包的吧,而且是第一次见面,总应该给点什么东西的吧,但是她身上现在没有红包啊,苏心漓想了半天,就是没往兰翊舒想要她想的那个方向去想。
“夫人,您不觉得齐达这个名字听起来很耳熟吗?”
苏心漓看向齐云,齐达,齐达,这名字听着,她确实觉得挺熟悉的,不过苏心漓实在想不出来,这名字有什么特殊的啊,苏心漓就只有看向兰翊舒。
“夫人,您再想想,他经商的。”齐云见苏心漓一头雾水,懵然不知,继续善意的提示。
齐达,经商的,经商的,齐达,苏心漓在心里头一遍遍的默念着,先是扫了眼还跪在地上的齐达,刚好对上了他那双精明的眼睛,然后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兰翊舒,用不是很确定的声音问道:“他不会是那个有很多银子的齐达吧?”
苏心漓觉得齐达这名字耳熟,是因为天下第一富商,也叫这名字,不过苏心漓真的很难将那个人和眼前这个年轻的齐达联系在一起,虽然她没见过齐达,不过在苏心漓的印象中,他怎么也得有三四十岁,苏心漓真没想到他这么年轻,而且这一身儒雅的书生气质,也完全不像精明世故的商人啊,不过他越想越觉得可能,她记得自己和长公主在半月酒楼见面的时候,兰翊舒突然就到了,肯定是有人通风报信啊,那时候,长公主风头正盛,一般人谁敢拆她的台啊,但如果兰翊舒刚好是那家酒楼背后的主子就不一样,还有还有,兰翊舒的吃穿用度奢侈的浪费,就医馆那个天然的汤泉池,一般的富商谁用得起啊,理智上,苏心漓觉得不可能,简直难以置信,但是苏心漓心里却告诉自己,这是真的,真的是真的。
“不然你以为还有哪个?”兰翊舒挑眉,握住了苏心漓的手,“今后,你要缺银子了,不论在哪个地方,只要是有龙纹图案的店铺,就是我们的,你可以开口问他们要,信物就是我给你的那块玉佩,怎么样,这个红包还可以吧?”
兰翊舒坐着椅子上,苏心漓却是站着的,兰翊舒抬头看向苏心漓,一双眼睛满是温柔,苏心漓看着他,目光专注的很,眼睛渐渐变的湿润起来,兰翊舒的话说完,她的眼眶就红了,齐达的眼眶也是红的,他是肉疼,齐云在心里嘿嘿的笑了笑,知道苏心漓和兰翊舒该你侬我侬了,也就不在这里继续碍眼,那会真的惹兰翊舒不快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拉着齐达离开了,还贴心的替他们把门都给关上了。
刚到门口,见齐达一副好似死了爹妈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认命吧,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们公子也不能免俗,你努力挣那么多银子不就是为了公子嘛,给夫人花也是一样的,想开点啊。”
当初为什么兰翊舒会选择让齐达去经商,而让齐云齐磊留在他身边呢?这并不是因为齐达喜欢经商,而是因为他爱银子,不是一般的爱,而是非同一般的爱,他不单单看到银子眼睛会发光,提到银子都会,晚上睡觉抱着它就能睡的更香,他最大的乐趣就是翻看账簿,看到银子越来越多,他就会说不出的兴奋,当然,还会有更多更大赚银子的人,总之,这是个嗜钱如命的人,而且还特别抠。不单单对别人抠,对自己也抠,唯一让他大方的人是兰翊舒,因为他是他主子,不过,不止一次,他在兰翊舒跟前抱怨他生活太奢侈要节俭,不应该浪费银子,兰翊舒一句没听进去,后来他就认命了,觉得他这么努力挣银子,总应该有人花不是,当然,该用银子的地方,他还是不会吝惜的,不然的话,他也成不了天下第一富商不是,但是现在,多一个人花他挣的银子了,齐达一下能乐意吗?
齐云见齐达还是一脸沮丧的样子,“不是,齐达,你挣那么多银子不花,你做什么啊?”
齐云知道齐达小时候很穷,穷疯了的那种,反正他们在一起练武的时间,齐达每天都会说自己要挣好多银子,仿佛这就是他生存的目标和动力,没银子他就活不下去似的,但是对齐云这样抱着享乐主义生活的人来说,他实在有些不明白齐达,那么努力挣银子,不就是为了享受人生嘛,不花干嘛啊,带进棺材吗?可偏偏齐达就是这么个人,他真不花,不嫖不赌,唯一的爱好就是喝点小酒,到现在都还没娶妻,原因,因为女人小孩要花银子。
这些年,他能有今天,那真的是相当的努力,齐云知道,齐达比他和齐磊还辛苦,但是齐达从来没说过累,因为银子越来越多,怎么会累呢?不过这么些年,他的生意越做越大,好的时候,一天几十万两进账,但是齐达从来没贪墨过一分银子,他的账目,做的比谁都要仔细。
“你懂什么,现在做什么不要花银子,公子将来要用银子的地方多了去了,现在就败光了怎么行?”
兰翊舒齐云齐磊等人所有的开销都是齐达一个人挣的,这些个人,从来没为银子的问题烦过,真是不知道世道艰难,柴米油盐贵的人。
齐达说这句话的时候,相当的严肃,齐云叹了口气,也收起了脸上嬉皮笑脸的笑意,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放心吧,夫人是做大事的人,要花你的银子,肯定能回本的。”
齐达摸了摸下巴,一副老练的样子,笑着点了点头,“我也觉得,所以我方才才忍着没对公子说红颜祸水。”
“你真是没救了。”
齐云笑出了声,一副鄙夷的样子,心里却对齐达敬佩不已,这些年,齐达这么辛苦,却从未抱怨,而且他虽然不在公子身边,但是不论做什么事情,都是从公子的角度出发,包括银子的问题。
齐云和齐达离开后,屋子里就只剩下苏心漓和兰翊舒两个人了,苏心漓吸了吸鼻子,上前两步,激动的搂住了兰翊舒的脖子,蓄满了泪水的眼睛有眼泪流了出来,她低着身子,靠在兰翊舒的肩上,半天都没有说话,她的大脑是空白的,除了感动还是感动,情绪激动的她根本就不知道说什么,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也完全都说不出话来。
“夫人满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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