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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过弯弯绕绕的曲廊,越往里走,便越显冷清阴森。
王德余光扫了她一眼,笑呵呵地介绍:“那边的院落,是五王之乱后,宁王住的地方。”
沈妙言看过去,但见院落破败,荒草丛生,屋檐都坍塌了小半儿,哪里是人住的地儿。
“可怜宁王从二十四岁住进去,一直住到前年四十八岁时,才去世呢。死的时候呀,咱家带人进去收尸,那瘦的是皮包骨头,哪里还有个人样。这么多年过去,宁王府的人也早就散了,姬妾自然也早成了旁人的姬妾,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还是宣王爷仁善,特地求了皇上,赐宁王棺椁,将他好好葬了。”
王德意有所指地说着话,沈妙言嘴角泛起冷笑,四哥今年也是二十四岁,他这是在咒四哥吗?!
她强压下胸腔里的怒火,面无表情地穿过几道月门,终于在一处荒芜的小院子前停下。
守在院子门口的侍卫望了眼沈妙言,转身将门锁打开。
王德笑呵呵的,抬手道:“沈姑娘,请吧!”
沈妙言跨进门槛,入目所及是及膝高的荒草。
两具早已僵硬的女尸倒在屋檐下的台阶上,头颅扭曲成了诡异的弧度。
王德率先尖叫出声,连忙冲过去:“这是怎么回事?!”
沈妙言没管他们,跑进屋里,刚挑开寝屋的帘子,浓烈的酒味儿立即扑鼻而来。
临窗的硬炕上,身着墨袍的男人趴在酸枣木褪漆炕几上,四周还凌乱地散落着几个空酒瓶。
她急忙奔过去,软软地推他,“四哥!”
君天澜坐起身,睁眼看到她,不禁疲倦地以手托额,“宗人府阴气重,你到这儿来做什么?”
苛责的话语,宠溺的语气。
沈妙言瞧见他略带憔悴的样子,于是将布包放到硬炕上打开,“我给你带了些毯子衣裳,昨夜落了雨,你冷不冷呀?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你在这儿若是缺什么东西,一定要告诉我,我给你送进来。”
君天澜听着她贴心的话,大掌一伸,忽然将她捞到怀中。
她的身子又软又香,这么抱着,将他心里所有的空虚都驱散掉,只剩下满满当当的踏实与满足。
他蹭了蹭小姑娘馨香的脖颈,轻轻抚摸她柔软的头发:“你什么都不用做,我自己会想办法出去。”
外面的动静渐渐歇下,有脚步声响起,是王德进来了。
薄唇抵着小姑娘耳畔,君天澜揉了揉她的肚子,轻声道:“好好照顾自己就够了。若这次大难能平安度过,我补你一场盛世婚礼,昭告天下,你是我君天澜明媒正娶的女人。所以,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别叫自己变丑了。”
沈妙言鼻尖发酸,正要开口说话,男人竖起食指挡在她的唇瓣上,继而松开抱她的手。
王德掀开布帘走进来,就瞧见沈妙言面红耳赤,而明明醉酒不醒的太子却端坐在软榻上。
他轻笑了声:“不知那两位美人,哪里得罪了太子,太子竟这么狠要她们的命?”
“妖媚惑主,不该杀吗?”君天澜冷冷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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