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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注视着方文天,赵长天沉声问道。
昨天晚上,已经是十点多钟的时候,赵长天接到了方文天从明阳打过来的电话。在电话中,方文天语气非常凝重的告诉赵长天,他明天下午六点之前会赶到明阳,有重要的事情与赵长天商量。
可以说,方文天的这个电话,让赵长天昨天晚上差点失眠。
认识方文天这么久,赵长天还是第一次遇到方文天对待一件事情如此的慎重,其慎重程度甚至已经超越了几个月之前的那件大案。而显然,从方文天的语气中,赵长天能清晰的感受的,他要说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可偏偏,在此之前,赵长天根本没有听到任何不好的风声。
眼下,方文天即将说出答案,因此,即便以赵长天的心理素质以难免有些忐忑。
“长天,我家老太爷昨天晚上传来消息,王林很快就要离开明阳,不再等到十五大之后卸任。而接替书记的,将会是闻阳。”
方文天神情凝重的,一口气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随着方文天的这几句话,赵长天的瞳孔猛的紧缩。这个惊天消息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意外了,由不得他不震惊。
王林提前近一年的时间离任,而接替他的是省长闻阳,这对自己意味着什么?赵长天自然是非常清楚。同样,对方文天也影响极大。这也就难怪方文天为什么会如此慎重的对待此事。
“新任代省长已经确定。是西南省原常务副省长丁浩然。这个人虽然以前不是闻家一系,但此次他能获得晋升。得到了闻家老爷子的大力支持。”
还没等赵长天完全消化前一个消息,方文天再次抛出猛料。
“按照我家老太爷的说法,这次闻家为了北宁省的布局,牺牲很大,甚至放弃了把握很大的西南省省长的争夺。”
方文天继续说道。
赵长天的脸色是真的有些变了,如果方文天所说的,都是真实的,那情况简直是太恶劣了。可赵长天偏偏清楚。方文天所说的肯定假不了,在这样重大的问题上,以方文天严谨的个性,定然是确定无疑才会亲自过来告诉自己。
一个省委书记,加上一个亲省委书记的省长,这样两个人联起手来,在北宁省范围内。谁能抵抗?
一时间,即便是现如今已经自认为很强大的赵长天,也是有一些心怯,神色变幻不定。
而说完了噩耗的方文天,则是面色忧虑的抽起了闷烟。他知道,赵长天消化这些消息。需要一定的时间。
“大概还有多长时间?”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赵长天长吸了一口气涩声问道。
“按照老爷子的说法,最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方文天苦着脸应道。
“老爷子的意思,是打算让我离开北宁,可我真是不甘心。但不甘心又如何,如果留下来。很难有好结果的。”
说到后面一句,方问天脸上的苦涩仿佛已经凝固。
听到这里,赵长天已经明白了眼前这位老朋友的打算,是打算逃离北宁这个是非之地了。凭心而论,这样的选择绝对是理智、正确的。以方家的能量,方文天调到其它省、甚至是中央部委,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虽然这样的选择对方文天来说,很大程度上,相当于将之前一段时间所营造的大好局面付诸东流,但相比于未来的被彻底打压、边缘化,甚至是灭顶之灾来说,已经要好上太多了。
既然方文天打算在其家族的庞大背景支持下,决定选择离开,自己怎么办?局势很清楚,自己只有两种选择,第一种选择,是留下来打一场几乎没有任何胜算的战争?第二种选择,是寻求二爷爷或者是李保国的帮助,也选择逃离锦市、甚至是北宁。
怎么选择?聪明的做法肯定是做出第二项选择,毕竟,此次所面临的敌人实在是太强大了,如果选择第一种,那就意味着迎战,几乎就是以卵击石的局面,有很大的可能,会导致自己折戢沉沙,很大可能导致自己好不容易在官场上取得的地位被一剥到底,甚至是被彻底赶出官场。
而如果选择第二种,对自己来说,就是暂时避敌锋锐,去到其它地方发展,以自己的能力,相信用不了多久的时间,还会营造出一副大好局面。
“长天,我的想法是,你也应该离开。只要你点头,我会求我家老太爷,将你调离北宁。我相信以你的能力,无论到哪里工作,都能很快适应局面。”
正当赵长天内心无比纠结的时候,方文天的声音适时的响起。
“而且必须要及早做出决定,否则,一旦等到闻阳、丁浩然正式上位,再想运做就很困难了。”
注视着赵长天,方文天非常认真的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老方,谢谢!”
赵长天感激的回应道。他能感觉到,方文天的这些话是发自内心的,是真正的在为他这个朋友兼政治上的盟友考虑。当然,方文天是不知道自己背后也是有着不逊色于方家的强大背景,否则,他也不会说出请他家老爷子帮忙的话。
“老方,说真的,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我真不想灰溜溜的离开锦市、离开北宁,我想你和我的想法应该是一样的。”
顿了顿,赵长天接着说道:“你觉得,如果我们留下来,真的一点抗衡的可能性也没有吗?”
“没有,一点可能也没有。”方文天断然摇头。
“事实上,从昨天晚上一直到现在,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得出的结论是,就你、我在北宁的局势来说,除非是你能在闻阳上位之前把李大江弄走,并顺势再上一个台阶,而且,我能取代曲保强的位置,进入常委会。只有这样,我们或许能勉强有一些自保之力,但这可能吗?”
说到后面一句,方文天的声音中明显的蕴涵着自嘲的语气。在他看来,他经过冥思苦想之后得出的应对方案,根本就是痴人说梦,不具备哪怕是一点点的可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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