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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忽然静谧异常。
言柔半垂着头,不敢去看孟犹寒的脸色,孟犹寒却是用眼睛在言柔身上逡巡了几圈,最后缓缓站起身来。
“我们的婚事,就此作罢吧!”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过后,孟犹寒道。言柔身子猛的一震,不可置信的抬起眼来,眼中泪花翻滚:“寒哥哥…”
孟犹寒到底不是傻的,莲儿前后口径不一,是要维护谁?还不是一目了然的事!然而言柔还在装傻充愣。
她还是小时候那个天真善良的言子淑吗?
孟犹寒停下脚步,看着言柔,目光深邃。
言柔只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极黑极深的漩涡中,头脑眩晕,心神麻痹:“寒哥哥,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要让我说第二遍吗?”孟犹寒眉色渐冷,不是不心软的,只是一想到被她陷害的顾宁怡,想到宁怡背上的鞭痕,他就觉得心脏紧紧缩往一处:“子淑,本王真是不明白,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言柔眨了眨眼,既无辜又懵然。
问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
哈哈,他还好意思问!从她及笄之后,他被派往边关三年未回,先皇驾崩,他回京奉旨成婚,新娘却不是她!
三年来,无数人来郡王府提亲,都叫她一口回绝,不过是一心等他,他呢?娶了顾宁怡就算了,她只当王府里多养了一个闲人,但他为什么要醉酒念她的名字?
十年深情,竟比不上和顾宁怡认识几个月?
想到这儿,言柔就笑了,笑的悲凉又沧桑:“寒哥哥,我喜欢你,喜欢了整整十年。十年啊,你知道十年是多久吗?这十年来的日日夜夜,我没有一刻不希望嫁给你,你身在边关的那些日子,我更是每日为你诵经祈祷,愿你平安归来。寒哥哥,我这样对你,你竟要为了一个顾宁怡,弃我于不顾吗?”
精致的面庞上泪水流下来,晕了妆容。
言柔始终固执的看着孟犹寒,孟犹寒被她悲怆而炽烈的眼神看得一楞,好一会儿才别开眼:“不管如何,你都不该做欺瞒我的事!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别人不诚实。”
“你是讨厌我不诚实,还是因为心疼顾宁怡?”言柔最终哽咽着问出了这句话。孟犹寒转过脸来,就被她的表情刺了一下。
这是什么话!他何时心疼过顾宁怡?
他为什么要心疼顾宁怡!
孟犹寒觉得这话十分可笑:“子淑,你不要为你的改变找借口,我知道你等了我许多年,我也答应娶你了,你何必牵扯别人?”还是一个犹如透明人一样存在的顾宁怡。
言柔却笑了,眼眶里挂着眼泪般开怀大笑:“寒哥哥,你要这般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如果你硬要说子淑变了,那子淑只能说,寒哥哥的心里也早就不只子淑一人了!”
“子淑不过是不愿意,也不准别人抢走你罢了!”言柔说到这儿已然脸色苍白。她承认了,是她陷害的顾宁怡,寒哥哥会怎么对她呢?
言柔忽然想试一试,看一看。
孟犹寒却叫言柔的话震得心神纷乱,子淑在说什么,子淑的意思是…他,他喜欢上顾宁怡了吗?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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