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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过,枯草摇摆,带着瑟瑟冷意,裴子云叹了一声:“又过新年了,想去年这时,我和廖阁带着厢兵,一起去京城。”
“对了,廖阁实在惨,死了唯一的女儿还被族人压迫,要不是我赶去,说不定就没了。”
“最惨的是,由于品级太低,故官府并没有谥、赠!”
谥号是指国家对去世之人的损益,损之者身在地狱,益之者如在天堂,有人认为这是帝王驾驭群臣的手段,可不但臣,连皇帝都深信。
最特殊的是自己原来世界,曹睿还没有死就迫不及待给自己上了一个谥号叫“明”,而传说里,明武宗大学士李东阳油尽灯枯却不肯闭眼,大学士杨一清看望,只说了一句,大意死后朝廷会给“文正”谥号,垂死李东阳听到这话一跃而起,在床上磕头谢恩。
种种实是可叹,对原来世界不论真假,可在这世界,谥号对灵界作用是真实不虚,不过不是官官都有。
大徐定制,天子、公侯伯子男、三品以上官,才有得谥资格,这廖阁自没有这个资格,至于赠官,门槛低许多,可也不是大路货。
而亲族门生故吏立谥,称之私谥,这种基本无法对死者有作用,不谈也罢。
“廖阁,你在地下或不会很好,我回去给你烧点纸。”裴子云说着,这一联想,冲淡了不少寥寥,想着:“现在该去梁州了,那里不但有要杀的人,还有我的要的寄托。”
“这寄托是减少官气反噬神通,是静明道人的遗物,传闻静明道人,曾经数次杀官,都得以逃生,据说神通就能削弱官气反噬。”
璐王、济北侯,这些哪一个不是官,哪一个没有龙气,斩杀棋子只是削去皮毛,根本不能伤着根本,更不能与之争斗。
“该是去梁州时候了。”裴子云只是一笑,踏步而出,雪花落在了身上,片刻就一片白。
营帐
风带着寒意,刀子一样吹着,吹在军帐上,似要将营帐掀翻。
大帐内点着篝火,还有一个火炉,里面炭火,将着营帐内,烤的热乎乎。
此时在军帐内案桌上,有两个人正在说话。
“丁公公,我们这样调动军队,可是朝廷大忌啊。”县令跟随在太监身侧,低声嘟囔着。
“怕什么,天塌了,还有上面和我顶着,难道上面会以为你一个区区县令,能调动军队不成?”太监就冷声说着。
“是,丁公公教训的是。”跟随在丁公公身侧的县令就连忙应着,带着点慌张,不敢再说。
在大帐内没有说话,似是在等待着,而一侧县令带着惶恐,丁太监瞟了这县令一眼,取杯饮下了一杯,只觉得痛快,也暗暗有点鄙视。
县令七品,自己六品,自己高些,但自己是内官,这人本不必这样惶恐。
身侧炉子烧的通红,冒着热气,太监坐在一侧,取着信件阅读,思虑着,一只手轻轻敲着桌子。
大帐的帐帘撩了起来,一个甲士取一封信上前,撩开帐帘可以看见帐帘外匆匆的甲兵,似乎在巡逻。
“公公,已寻着裴子云的踪迹,他的方向是去向梁州。”
“丁公公,此人丧心病狂,只是我们调动军队跟上去出境,怕也是不妥。”县令看着璐王府的公公劝说,这实在太越制了。
太监听了,就冷笑一声:“谁说要私自调动军队出境了?我只带我璐王府甲士跟上去。”
“不过此人丧心病狂,多次袭击百姓,杀人越货,是重案的罪犯,出动捕头,厢兵追捕,谁能挑出错来?”
听着太监这话,县令只觉得浑身冒出冷汗,又暗暗松了口气。
县令正想着,太监思虑一会,就问:“这里离着梁州不远,你可知道官府有多少善捕的高手?”
听着太监的话,县令仔细思虑起来,一会才说:“梁州应北府有一个捕头,姓纪,是一等一善捕高手,号称名捕,据说家族前朝就是吃这饭,几代当捕头,并且还有不少徒弟,不过您也知道,捕头是不入流,不是官身……”
县令虽胆子小,但熟知政事,这一说就是提示,太监立刻明白了,看着面前的甲士命令:“通知梁州方面布网,纪单既是名捕,这一次任务就交给了他,一定要把裴子云抓拿归案,告诉他,办成了,洒家就保举他一个官身!”
县令看了只是一叹,他也听闻了些风声:“只是没有转化成明面通缉,实际上已列反贼,暗中早定了死罪,抓捕过程失手杀了,谁又能说什么呢?
“倒可惜了此人的才华,此人还是解元,却非要跟璐王作对?岂不知是飞蛾扑火,以卵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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