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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广帝听她这番话后,心情骤然愉悦起来。
“这话倒是没错。”晟广帝微笑道:“求道本就需要清净。若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打扰,当真是无法心静。”
“如今说的也正是这个。”阿音朝他福了福身,“其实这些话也是平日里母后教导于我。母后一心惦记着皇上的大道,生怕有歹人说些恶言恶语,误了皇上的修行。这次是母后睿智,揭穿了歹人的谎言,所以帮了皇上。可下一回,若母后不知晓,皇上又不小心听到了歹人的话,或许事情就没那么容易了。一旦出了岔子,怕是会对修行有碍。”
晟广帝微愠,“你是说朕没有辨清是非的能力?”
“皇上英明神武,自然能够分辨是非。”阿音说道:“只是恶人有千万种诡计,素来喜欢利用旁人的善心来为非作歹,皇上又太过心善,难免被他们给盯上。”
这话让晟广帝不由得叹了口气。
说来也是。
那女子也是利用他对她的善意所以说出了那样的话来。
她不过是个宫人罢了。倘若不是笃定了他对她存有一份怜惜,何至于让他相信她所编造的那些太子妃的不是?
说实话,昨天那事儿他也确实有责任。不然的话,他就不会在和阿敏大吵一架后辩驳不过她,只能任由她把那个可心的宫女给仗责了。
“小丫头长大了。”晟广帝欣慰地看着阿音,颔首道:“你说的没错。是得小心些。”
皇后昨晚其实是好心,只是她脾气太执拗了些,虽然是好意,却硬生生的把个好事给闹成了争吵。
晟广帝又道:“你和皇后说声,她想要处置的那件事情,就交给她了。朕必不过问。”
虽然不知道皇上说的是哪一桩事,但阿音依然保持着微笑,应声说“是”。
晟广帝摆摆手,“你快些走罢。”想想昨日里好似皇后提过一句小丫头身子不舒服,他又道:“平日注意身体。你不似我这般有吃丹药,一不小心还是会病了的。”
阿音再次应声,又朝他福了福身,这便依他所言当先离开,朝着轿子行去。
*
冀符昨晚上生了一肚子的闷气,把书房里的东西砸了个遍。原本还想要再砸厅堂里的物什,被姚德灿死死拦住方才没能下手。
冀符怎么也没料到那纱衣不是俞雁音的,反而是郑惠冉的。
昨晚上郑贤妃让人给他带了话,说是千万不要再在纱衣上做手脚了。因为越是用那个来生事,他们就越是栽得狠。
想到当初在御花园里发现那纱衣后,小太监问过了御花园里做事之人,确定刚刚离开的女子只太子妃一个。这才让他确信了衣物是俞雁音的。
冀符想要处置那胡言乱语的人。可当时询问的小太监也不记得彼时他问的是哪一个了。冀符大怒之下也只能责罚了这小太监,满心的恨意却无处可发。
思来想去后,他彻底恨上了郑惠冉。
若不是她,这事儿怎会出了漏子!
纱衣是她的,在屋子里出事的也是她。
到底哪一步出了岔子。究竟怎么成了这样?!
一夜之间,冀符的额头和唇角都起了大火泡。睡梦中噩梦连连,早晨睁开眼,两个眼睛跟得了病症似的通红。
起来后用早膳,光是吃粥都嘴疼舌头疼。对镜子一瞧,原来是嘴巴里也生了泡。
冀符彻底恼了,连饭都没吃,就骑了马出门散心。
谁知这道路和和他过不去。
原本他想着去闹市之处走走逛逛,感受下热闹的气氛,好让自己的心里不至于冰冷一片。
哪知道每每去了热闹的街口,不是遇到有人在惹是生非争吵不休,就是看到街口处堆满了脏乱之物,让他的马无法前行。
冀符气极。再一次看到有人堵住路口,他也不管那些人是谁了,当即几个鞭子抽下去让人闪开。
谁知有人认出了他,大喊了一声:“大皇子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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