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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碧水眼看着她,轻笑一声,道:“以你我的关系,何须如此多礼?”
“礼不可废。”沈静瑶垂首道。
“你呀……”江碧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拿她很是没有办法,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不说这些了,起来坐吧。”
沈静瑶依礼谢过,又向旁边的元觉大师行礼问了好,然后才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来。
元觉大师打量了一下沈静瑶脸上的神色,见她脸色不太好,询问道:“姑娘近日是不是又没有休息好?”
沈静瑶顿了一下,才点头“嗯”了一声。
对面的江碧水目光在她的脸上扫了一下,看到她眼底的青色,眸光暗了暗。
元觉大师正对沈静瑶道:“姑娘要试着放开心结,不要执着于过往,努力往前看,才能走得更远,或许某一天,当你回首的时候,那些困扰你的梦魇都算不得什么了。”
沈静瑶低垂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真的可以忘记吗?”然而她自己都无法相信。
“可以的。”元觉大师一脸慈悲,道:“你试着往前走,走过你就知道了。”
沈静瑶不再说话,也不知道有没有把元觉大师的话听进去。
看她不再说话,元觉大师道了一声佛号,开是念静心咒,直到两刻钟之后,元觉大师念完了静心咒,沈静瑶和江碧水才起身告辞。
从禅房里出来,沿着通往寺庙外面的小径往外走,江碧水慢步走在前面,沈静瑶沉默地走在后面,庭院里落英缤纷,不时有花瓣飘落,洋洋洒洒在空中打着旋儿落下来,在地上铺上厚厚一层。
江碧水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身后的沈静瑶,目光在她的脸上打量了一番,开口道:“你这些日子在忙什么?怎么连‘晋江社’都没去了?你这个老板是这么当的?”
沈静瑶闻言抬头看向他,对上他审视的目光,有些心虚地移开眼,看着枝头灿烂的粉色花瓣,半响才道:“最近课业有些忙,没时间去‘晋江社’,况且‘晋江社’又不是只有我这么一个老板,不是还有你么?他们有事跟你汇报也是一样,你管着我也放心。”
当年沈静瑶与江碧水熟识之后,沈静瑶才知道“晋江社”幕后真正的老板其实是江碧水,是他义父临终之时交到他手中的,希望他把“晋江社”发扬光大。
自从江碧水接手“晋江社”之后,在他悉心地经营之下,发展得越来越好,有一回江碧水想要扩建“晋江社”,想要找几个股东入股。沈静瑶听说了这个消息,觉得还不错,就主动说要入股,江碧水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她也就成了“晋江社”的老板之一。
后来江碧水认祖归宗,找到了皇帝亲爹,成了身份贵重的四皇子,再不好在“晋江社”唱戏,但“晋江社”毕竟是他义父的心血,他不放心把“晋江社”交给别人管,就让沈静瑶代为管理,他另外安排了人协助她。因此这些年沈静瑶都在帮他管着“晋江社”。
江碧水朝她走回去两步,站在她面前,低头居高临下看着她,目光里闪烁着难言的情绪,声音暗哑,“瑶瑶,他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你就不能忘记他吗?你把他留在心里,时时刻刻折磨你自己,又有什么意思?他要是在泉下有知也不可能安宁。”
“你闭嘴!谁跟你说他死了?他一定会回来的!”沈静瑶愤怒地朝他吼道,眼眶发红,瞪向他的目光仿佛要喷火,纤细的身子激动地微微颤抖。
“瑶瑶,这难道不是事实吗?他要是没死,他在哪里?”江碧水皱着眉头道。
“你走!”沈静瑶伸手把他一推,情绪激动地道:“我不要见到你,他不会死的,他根本就没有死,他一定会回来的,我要等他回来。”
豆大的泪滴从眼眶中奔涌出来,模糊了沈静瑶的视线,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迷糊不清,她仿佛看到韩煜穿着一袭深蓝色的锦袍朝她奔来。
“哥哥……”沈静瑶眼前一黑就往后面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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