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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了吗?
我恨你。
我恨你欺骗了我,我恨你在欺骗我之后却又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可是,你竟然也没有尝试取得我的原谅。我恨你,恨你出现在我的面前;可是,当你试图不再出现在我的面前,除了更加恨你,我也开始恨我自己。
裴家花园。
阳光闪耀在茂密的绿叶间。
夏风里有淡淡花香。
“曜——”
裴优惊呼着扑过去。
尹堂曜缓缓缓缓昏倒在泥土的地上,他嘴唇紫青,面容苍白,眼角似乎有些晶莹的光芒。当他倒下去时,双手还箍着惊痛的小米,重重摔倒在地面,就算剧痛如绞中,倒下去时,他依然下意识地将她护在了胸前。
******
夜幕低垂。
星光透过窗户照进卧室。
尹堂曜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地昏睡在床上,他的呼吸很轻,嘴唇仍是淡淡的紫色。夜风吹来,窗纱飞扬,在皎洁的星光中,小米怔怔站在床边凝望着他。脑中一片混乱,她呆怔地站着,血液在耳边轰轰作响,她知道自己已经无处可逃。
一切是她做下的。
一切必须由她来解决。
裴优将听诊器收起来,曜的心跳虽然依旧虚弱,但是终于又恢复了平稳的节奏,没有太多需要担心的了。他轻轻皱眉,心中有些疑惑,既然曜做了换心手术,为什么最近反而发作得更加频繁了呢?记得听说曜的换心手术是非常成功的,基本已经可以同正常人一样地生活了啊。
他望向站在床边的小米。
她的白裙子被夜风吹得轻扬,肌肤苍白透明,眼底满是强烈的歉疚,嘴唇咬得紧紧的,单薄的肩膀轻轻颤抖。
是她的关系吗?
裴优叹息,或许自己不应该试图令得曜与她和好。他以为曜如此深爱她,只有在她身边才会快乐幸福。但是,他怎么忘了,也只有深刻的爱才会让曜陷入如此深邃的痛苦之中。
于是。
裴优微笑着对小米说:“你先回去吧,我照顾曜就好。”
她却轻轻摇头:
“不。”
她不想再逃了,她逃不到任何地方,只要尹堂曜心中还有恨意和痛苦,她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无法忘记自己做过的事情。
深夜。
当尹堂曜慢慢睁开眼睛的时候。
小米趴在他的床边,脑袋埋在床单里。星光洒进来,细细绒绒的短发仿佛也闪耀着点点星芒。她似乎睡着了,肩膀静静地起伏,白裙子单薄得近乎透明。下意识地,尹堂曜伸出手,手指触到她细细的短发,象柔软的刺猬,她的头发在他的手指间有微微的凉意和温柔。
悄悄地……
她的脖颈变得僵硬。
尹堂曜察觉到了,身子顿时也僵硬起来,握紧手指,他将手从她的发间收回来,眼神变得冰冷淡漠。
她从床边抬起头,对他绽开一个轻轻的微笑:
“醒了吗?”
这是从那晚以后,她给他的第一个微笑。微笑里有些脆弱,有些歉疚,眼睛也湿湿的带着雾气,但那毕竟还是一个笑容。她望着他,神态中没有回避,也没有躲闪。
小米将尹堂曜扶着坐起来,将枕头垫在他的腰后,把被子拉高盖好他的身子,然后,她又静静对他微笑:
“要喝点水吗?”
尹堂曜沉默地盯着她,神情冰冷而倔强。
倒来一杯温热的水,她小心翼翼地将玻璃杯放入他的手里,轻声说:“应该正好可以喝。”
手指在玻璃杯上收紧,尹堂曜紧紧盯着她,眼底有警惕的暗光,他喉咙干哑:
“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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