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何心隐毕竟名满天下,惩处他可能后患无穷,金大人何必一定要做恶人呢?”
金学曾笑着问:“承教老和尚,这事该如何处置?”
“老衲是出家之人,怎敢给学台大人出主意。”
“常言道当局者迷,你是局外人,兴许看得更清楚。”
见金学曾似有诚意,无可想了想说道:“何心隐在湖北讲学,的确风声太大。学台大人抓起何心隐来,原也是要保一省学问的平安。其实,保平安也不一定要抓人。你把何心隐请来吃一顿酒,然后礼送出境,这样两得其便,岂不更好?”
金学曾听罢脑袋一摇,仍旧笑道:“老和尚这番教诲,下官实难从命。”
“为何?”
无可取下胸前挂着的佛珠,拿在手上捻动起来。金学曾实不忍伤害这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但法不容情,他继续言道:
“何心隐近几年主要在湖北讲学,我若礼送出境,岂不是以邻为壑。”
“依学台大人之见,何心隐一定要在湖北谳审?”
“是的。”
无可捻动佛珠的节奏快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又疑惑地问:
“听说首辅张先生回江陵葬父,何心隐也曾去了太晖山,在首辅面前言语有些孟浪,荆州知府据此把何心隐抓了起来,却被首辅放掉了,可有此事?”
“有。”
“首辅都不肯抓的人,你这个学台大人为何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呢?”
“老和尚这话算是问到了点子上。”金学曾将正在摇着的折扇收起来朝手心一捣,慷慨言道,“首辅柄一国之政,管的是官。周天子创一国之制,是陛下管三公,三公管百官,百官管万民。当今皇上,只需管好两个人,一个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另一个就是首辅张先生。冯保须得替皇上管好内廷二十四监局,而首辅要管的却是天下文武百官。边境不宁匪患猖獗,首辅不可能自己提兵打仗,他只需对总兵都督布置战略发号施令;江淮泛滥河堤溃口,首辅不可能亲往堵塞,他只能拿治河总督是问;某省遭受天灾人祸,首辅亦不能亲自前往赈济,他只能指令该省官员安抚百姓敉宁地方;若官员玩忽职守,首辅则通过风宪官纠察之。总之是有多少方面的国事,就有多少方面的官员。若每个官员都能各负其责各尽其职,则一国之政事就风调雨顺,反之必定国事蜩螗。首辅的职责是选贤任能,制定大政方针。我们这些执事的官员,则是竭心尽力将大政方针付诸实施。具体到我这个学官,要管的事情就是学校与乡试,为朝廷管好一省之学政。下官年初上任,经过几个月的明察暗访,已确切得出结论,何心隐是本省学政方面的害群之马。首辅让荆州知府吴熙放掉何心隐,是因为吴熙抓捕何心隐的理由不当。吴熙认为何心隐在太晖山冒犯了首辅,故下令将他逮捕,吴熙如此做,岂不是陷首辅于不仁不义之中?首辅对这种滥用权力的行为,一贯切齿痛恨,所以把吴熙申斥一番要他放人。我这次抓捕何心隐,却是因为他宣扬异端扰乱学政。同样是抓,理由却完全不一样。我是正当行使公务,履行学官职责。不知下官这一番话,老和尚能否体谅。”
金学曾条分缕析,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剖析明白,无可禅师听了半晌默不作声。他本怀揣希望而来,如今却碰了个硬钉子,心情的焦灼与沮丧可想而知。以金学曾敢作敢为的秉性,他知道再说下去——哪怕再说它十箩筐好话也没有一点儿用处,只得长叹一声,念一声“阿弥陀佛”,遂起身告辞。金学曾把他送到门口,颇为负疚地说:
“老和尚,下官知道您与何心隐是多年的至交,而且,你们两个年轻时都与首辅交情不薄。特别是你,与首辅曾是总角之交。但在这件事情上,下官不能废朝廷大法而徇私情。这一点,务必请老和尚谅解。”
无可禅师听了,摇头苦笑道:“公门与空门,本来就势同水火。多余的话,金学台就不必讲了。只可怜了何心隐,公空二门都进去不得,折腾了大半辈子,已是六十岁的人了,却把自己折腾进了牢门。六道之中,一切皆为苦厄,惜哉,惜哉!”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瞧着他踽踽而去的背影,金学曾蹙着眉头思索他最后留下的这几句话中到底有什么“玄机”。
当日无话,第二天上午,陈瑞派人送了帖子来,请金学曾到抚台衙门会揖。这也是规矩——一省政情出了大事,三台须得及时会揖。抚台作为召集人,会揖便在他的衙门里进行。金学曾接了帖子后立即赶往抚台衙门,两衙相距约有两里地,也不过一刻工夫就赶到了。值事官把金学曾领到陈瑞的值房,却见巡按御史王龙阳已先他而到。按台衙门与抚台衙门只隔一堵墙,早到也是情理中事。
金学曾一进来,陈瑞就急切问他:“金大人,你来的这一路上,与往日可有什么不同?”
“热,”金学曾站在扇门大开的南窗下,抖了抖汗渍渍的官袍笑道,“路上见了几条狗,都把舌头伸得老长的。”
“狗舌头散热。”王龙阳随话搭话。
“不说狗,说人,”陈瑞说着,突然听到南窗外边的院子里,那棵浓荫匝地的大樟树上传出刺耳的蝉鸣,便对正在给客人倒凉茶的堂役说,“去去去,快去想办法让那些可恶的知了闭嘴,这些蠢物一叫,本官的背上就热汗直淌。”
堂役不敢怠慢,赶忙放下茶壶跑出值房,不一会儿,便见三四个杂役拿着长竹篙在大樟树浓密的枝丫间一通乱戳,见这情景,金学曾又开起了玩笑:
“嘉靖朝南京礼部尚书焦启芳,平生最怕蟑螂,每日到衙升堂,先得让杂役角角缝缝里找一遍,看是否有蟑螂入侵。因此,时人笑他是蟑螂尚书。隆庆朝北京工部右侍郎李宗田,怕的是乌鸦,只要听到乌鸦一叫,他立时脸色惨白。凡他住家与值事的地方,都一棵树不留,为的是不让乌鸦有落脚之处,人称乌鸦侍郎。如今,陈大人这么怕知了,倒正好与蟑螂尚书乌鸦侍郎一道,可称为知了巡抚了。”
金学曾捉弄人从来都是高手,一开口说话便滑稽可笑。一席话讲完,王龙阳已是笑得一口茶喷了出来,陈瑞也忍俊不禁眉毛眼睛笑成了一堆,自嘲道:
“咱不是怕知了,是怕热。”
“说到怕热,前几日我又听到一个笑话,”金学曾仍一本正经说道,“说是某人死了,这人在世时是个头顶长疮脚底流脓的坏角色,小鬼将这人捉到阎王面前,阎王知道他生前劣迹斑斑,便道:‘将这厮下油锅。’那人也不慌张,竟自向油锅走去。阎王好生奇怪,喝问道:‘这厮怎地不怕油锅?’那人答道:‘小的是土生土长的武昌府人,怕什么油锅。’阎王这才恍然大悟,立马对判官说道:‘素闻武昌城乃火炉之地,此地生民个个都是热不怕,今日眼见为实。今后,凡武昌府拘拿犯人,炸油锅这一项就免了,改用其他大刑。’你们听听,这武昌城的热,在阎王那里也是挂了号的。”
金学曾把这故事讲得绘声绘色,抚台按台两位大人早已笑得前仰后合,陈瑞抹着眼泪,喘着粗气言道:
“什么话到你金大人嘴里,讲出来都能把人笑岔了气,什么时候你开个堂会,专讲一场笑话。”
蓝与紫的霓虹中,浓密的钢铁苍穹下,数据洪流的前端,是科技革命之后的世界,也是现实与虚幻的分界。钢铁与身体,过去与未来。这里,表世界与里世界并存,面前的一切,像是时间之墙近在眼前。黑暗逐渐笼罩。可你要明...
江迟珩小姑娘,你要什么时候才愿意做我女朋友啊?林姒不可能,除非你能打败我。林姒是新转校的年级第一美女学霸,而江迟珩是众所周知的倒数第一学渣大佬。第一眼见到她,江迟珩就看上了这位姑娘,费尽心思地追求人家,结果人小姑娘说,只要他能打败她,她就答应做他女朋友。从此以后的大佬江迟珩,拼命地在打败年级第一的道路上奋斗…某天,少年手里拿着几张高的试卷,二话不说把人按在墙上吻。第二天,这件事就上了学校论坛的热门。倒数第一学渣大佬×年级第一美女学霸...
外表很清纯呆萌内心很污很邪恶的冯蓁蓁,代替基友去相亲,无意间却相错了人,然后还被某人羞辱吃干抹净。因为怀恨在心,冯蓁蓁设下一个圈套,弄得某人成为了全城的笑柄。迫于来自家族内部的压力,最终某人主动威胁冯蓁蓁契约结婚,而后ai昧不断温馨不断爽点不断...
一代仙帝夏归玄与宿敌两败俱伤,在宇宙荒僻星球的地核之中闭关疗伤。星球环境逐步被他身上溢散的仙灵之气改造,成了灵气充沛的宜居星球。原生物开始化人修炼,发展出...
不要了疼。忍一忍,马上就好了。男人抓住她的手,为她擦药。男朋友敢玩劈腿,她就敢给他戴绿帽子。她倒是要看看,最后谁先玩死谁。只是,三无老公摇身一变竟然成为了A国人人趋之若鹜的新贵,苏简溪接受无能。她的丈夫确实没车没房,但人家有别墅有游轮还有私人飞机啊。都说苏简溪是狐狸精,傍上金主不说,还让人家当了接盘侠。事后还是厉霆骁亲自辟谣是他追的苏简溪,孩子是亲生的!...
沈家九姑娘沈听雪前世眼瞎,错信奸人,致使沈家灭门,挚爱之人横死。再睁眼,回到十五岁那年,小姑娘撸起袖子,什么也不说就是干!众人发现,九姑娘那个草包不草了,有美貌有手段,还会撒娇求抱抱。而那传闻中狠辣冷厉的定北王,却伸手将小姑娘抱在怀里,眉目清朗,温言轻哄,乖,抱抱。PS女主有八个哥哥,还有一堆师兄表哥,身世神秘,团宠小公主。男主纨绔,又帅又腹黑,宠妻狂魔。另本文小甜饼一枚欢迎来啃一捧雪的其他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