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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寂静无人的中澜江公园。
他们俩打扮得仿佛鬼鬼祟祟出来抛尸的作案团伙,其实手里只有一只有些皱了吧唧的小猪佩奇风筝。
郑南初警觉地查看了四周,确定没有人跟他们一样神经病地后半夜在公园溜达后,对庄淮禹道,“就在这儿放吧。”
看到那只咧着嘴的吹风机猪,郑南初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我说你。。。的审美。。。这几年。。。变化得有点。。。”
郑南初托着腮,歪头啧了一声,嘲讽意味十足。
庄淮禹作为一个拽王rapper,手里拿着一只小猪佩奇也深感离谱,出言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这风筝其实是我小侄子上个月来我这落下的。”
“哦~”郑南初随意点了点头,似乎不太相信。
“真的。”庄淮禹更急着解释了,“我小侄子还是你的铁粉,每次来都吵着要看你演的电视剧。”
这下郑南初倒是信了,决定不再狙他的审美。
正好这时江边起了一阵风,郑南初便张开双臂感受了一下风向,向庄淮禹发出指示,“快,向着那,跑起来!”
庄淮禹得令,迎风跑去,昏暗的路灯照不清他的脸庞,但将他肆意飞奔的身影都斜映在了地面上,飞扬的发丝在倒影中像炸毛的铁丝球。
风筝真的跟着飞了起来,龇牙咧嘴的吹风机猪在半空中飘扬着。
郑南初抬头,漆黑的夜幕中那一抹模糊的粉色,在这个荒谬的夜晚中格外自由。
她跟着跑了起来,就在庄淮禹身后,不知为何笑个不停,清醒地疯狂着。
庄淮禹将风筝轴交到她手中,然后一把握住她的另一只手腕,迎着更猛的风向前跑去,“风更猛了,快跑啊!”
他身上穿的那件外套都随着飞扬鼓舞了起来,郑南初不知为何,两只手仿佛握住了很满很满的世界,满到充盈她全心的雀跃。
她希望,风再猛一点,把那只粉红猪吹得再高一点,把他们卷到没有人的荒野去。
风确实更猛了,把闪电雷暴都带来了。
郑南初很想打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快快快,收起来。一会雷顺着风筝线劈过来了。”
两个人慌乱地把粉红猪收回来,细密的小雨已经劈头盖脸地迎了上来。
很不幸的,粉红猪在回归的途中断了线,顺着涟漪四起的中澜江漂远了去。
雨下大了,一道闪电劈得照亮了他俩半边脸颊。
庄淮禹把他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在两人头上。
他们在一个不算宽敞的遮蔽下,相互挤着狼狈前行,郑南初不知今晚被点了什么笑穴。
明明半边身子都被劈里啪啦的雨点砸得湿透,却偏偏好像跟淋了花瓣雨一样兴奋,鞋子被淋湿了她便无所顾忌地踩水坑,看着庄淮禹的裤腿全被飞溅起的水花浸湿,她便更兴奋了。
庄淮禹无奈却不拦着她,将外套更往她那盖了过去,任由自己被外面的风雨和旁边溅来的水花双重夹击。
一道闪电劈开,随后而来的便是一阵轰隆的雷声,震得他们这个惊奇的夜晚更加得荒诞,更加得让人着迷。
郑南初水花踩够了,满意地看着庄淮禹膝盖及以下全湿透的狼狈样,然后突然停下来。
庄淮禹不知她又要发什么疯,面对着她停下,将外套整个盖在她头上,尽管郑南初的头发也已湿漉漉地滴着水。
而庄淮禹这早已是淋成了整个落汤鸡,要命的是他的内搭是一件无袖,湿透的衣服紧贴着身体,勾勒出让人遐想无穷的线条。
而无数水滴顺着他的胳膊蜿蜒而下,而胳膊的主人还举着一件外套罩着她,郑南初抬头便可看见他从天而降的雨珠,打湿他额前的碎发,而后顺着他的眉骨、眼睫毛、鼻梁,最后是嘴角,一路曲折地从下巴坠落。
郑南初盯上了其中一颗水珠,而后在它蜿蜒至嘴角的时候,一口含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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