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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的无奈,社会的悲歌,不是一句两句话说得清楚的。阿南,如果你是为了这件事情放不下,那唐叔真得劝你放下了。在那个年代,你父亲只是一个社会的小缩影,受伤害的不止他一个人。我,我们这一代人,我们这样的人,都是一样。”
可你们都活着。
霍仲南冷笑一声。
“我了解了。”
“你和休休分手,就是因为这个?”唐文骥突然问了一句和事情无关的话题,眼神里写满了担忧。
霍仲南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一笑:“是。也不是。”
唐文骥深深吸气,点点头,无奈地说:“你能敞开心扉和唐叔说起,证明你还是愿意放下。老一辈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于大壮当年还没有和苗芮结婚,休休都没出生,这些事跟她就更是没有关系了。”
他突然打了个哈哈。
“休休和绪宁的事,想必你也是知道的。从私心里说,我是很认可这个儿媳妇的,按说,我应该劝你放下她,不跟她好,这样她才可能嫁给我儿子呢。可是,唐叔不能这么干。休休是个好女孩儿,如果你们还有情,就不应该放弃她。这就是唐叔的建议。”
……
中午,霍仲南在这座小院里,请唐文骥吃了个便饭。
顺便请唐文骥观看了赵曜选留下的一些私人物品。
不知道是不是触景伤情,唐文骥看到赵曜选留下的那些和于家村有关的东西时,当场泪如雨下。
这伤感发自肺腑,很打动人,几乎把陪同的钟霖都惹哭了。
送走唐文骥,他回来就问霍仲南。
“霍先生,你还怀疑他吗?”
霍仲南一个人坐在茶室里,面对着一壶清茶,目光寂静而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实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要和那老狐狸说起这些。我们要调查他,暗地里调查就是了,这么一问,把事情都摊开在台面上,哪里还能知道真相啊?他肯定会警惕。”
“呵!”霍仲南冷笑:“天真。”
“嗯?”钟霖困惑地看着他。
“你以为我不说,他就不会警惕了?”霍仲南声音凉丝丝的,几乎没有情绪,“这叫打蛇探路。”
打蛇探路?
有这么一个词么?
钟霖想了想,没找出这个词的毛病。
“可是你为什么要引导他,让他以为你怀疑于叔?”
“不怀疑于叔,难道怀疑他吗?”霍仲南剜他一眼,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脑子。”
钟霖双眼一亮:“这么说,你就是不怀疑于叔了?”
霍仲南的脸微微一暗,“我没这么说。”
“……”那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个失忆的老板,比以前更难让人琢磨明白。
以前的老板没有心,还有情。现在这个老板到底有没有心有没有情,谁也不知道。
“是人是鬼,总得拉出来遛遛才知道。”
“哦。”钟霖垂着眼皮,弱弱地说了一声:“那于休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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