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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程部经理也是头大如麻。
他们是承建商不错,但是下面的工程还是会下放,包给有资质的工程队来施工,而且工程款一般也是到年底工地停止施工的时候,才会发钱,谁知道工人会等不及出了这样的事情呢?
这农民工往塔吊上一爬,问题就来了,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张澜知道逮着工程部经理撒气也没有用,经过刚才的沟通,她看出来,塔吊上的农民工根本没有跳下来的意思,就是故意恶心人。
至于用红色横幅拉的无良开发商,还我血汗钱,也是背后有人指示。
但是没用,也不能刺激,做工程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还是得这个民工的包工头谈,张澜对工程部经理说道:“把他的领头叫到办公室,我来跟他谈。”
工程部经理说:“恐怕谈不了,这一旦开了这个头子,其他工人也要有样学样了。”
“无非是要钱。”
张澜脸色冷然的说了一句,然后走向工地的办公室,说是办公室,其实也就是铁皮棚子搭起来的,张澜就在办公室里面坐着等人上门。
韩道德就站在张澜的身后,看着张澜越发单薄的身体,心里叹了一口气,要是老板没有进去的话,也就不用张澜肩上抗着这么重的担子了。
张澜单薄,气势不担保,干练的黑衣黑裤,额头露出,长发往后随意的扎了起来,面无表情的等着人上门,很快,几个工人在工程部经理的带领下竟来了,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出头,个子不高,腋下夹着包的男人。
“张总你好,我叫陈大明。”男人一见到张澜,就讨好的伸手走上前来。
张澜没有跟他握手,站了起来,穿着高跟鞋的她一起身,竟然比陈大明还要高出一点,气势一下子就出来了,其他工人都被她无视,眼神看着陈大明:“你是塔吊上那个工人的负责人?”
“是的。”陈大明尴尬的收回手,然后解释着:“王福海家里确实有特殊情况,家里老娘生病,急着回去用钱,谁知道他能跑塔吊上去……”
张澜打断他,问道:“把他工钱结了,能不能让他下来。”
陈大明神色闪躲:“恐怕不行,队里有好几个跟他都是老乡,给他一结工钱,其他人看到了恐怕也要结工钱,张总,您是老板,开的都是大本这样的好车,要不您给我们都把工钱结了?”
“就是啊,王福海家里要钱,我们家里也缺钱用啊。”
“把我们的钱也给了,不然的话,我们也要爬塔吊了。”
……
陈大明话一出,跟他来的几个工人纷纷也都开起口来。
张澜就当没听见他们说话,问陈大明:“你多少钱包的工程,算一下呢。”
陈大明从腋下的包里拿出一个本子,打开一看,是一个账本,他是以20万的价格包的内墙工程,一般的工程就是这样的,承建商下面会有工程队,承建商和施工方签订合同,然后承建商再和下面签订合同,再往下还会存在三包,四包的情况。
最下面的一个小包工头,再去找工人干活,他们来给钱。
层层克扣。
实际到工人手里没有多少钱。
张澜也没啰嗦,转头让韩道德去车里拿钱,还没等韩道德从外面回来,外面又有一帮工人闯了进来,将办公室里围的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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