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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大人说他的庄子是昨夜遭贼走的水,我们秃鹫寨从前干的可是明抢的买卖,从不偷鸡摸狗。再说了,昨晚我和我爹在翠红楼喝花酒,还偶遇了周宁章周大人”姬凤鸣脸皮贼厚地冲满脸尴尬的户部侍郎周宁章一笑,笑得周宁章浑身一哆嗦,恨不得立马挖个地洞藏起来,好让姬凤鸣这货转移视线。
没承想姬凤鸣竟径直走到他跟前,还亲热地拍拍他文弱的肩膀,差点把他当场拍趴在地下,语气熟稔得不行:“周大人,是吧,我和我爹一人点了一个姑娘陪酒,当时你就坐我们对面雅间,正好两下里门都没关,我看见周大人你一手搂着一个姑娘……”
“嗯咳!”听着姬凤鸣这话越说越离谱,马上就要当朝讲起荦段子来了,商熹澈不得不轻咳出声打断他的话:“周宁章,可有此事?”
“回、回皇上……”周宁章双手抵在一起送于身前,身子躬得像只大虾,快步走到殿前跪伏在地上,声音瑟瑟发抖:“微臣昨晚确实偶遇了安平候父子,微臣罪该万死。”
姬臣海脑袋一拧:“周大人,你这话我就纳闷了,你偶遇我们父子,怎么就罪该万死了?你又没跟我们打家劫舍过,有那么大罪过吗?”
满朝文武:“……”
商熹夜眼观鼻、鼻观心,手底下抠着羊毛毯子又揪了一撮洁白羊毛下来。
“都退下,殿前吵吵嚷嚷成何体统”商熹澈轻声呵斥,却并无动怒的迹象:“冯爱卿,行了,你也别哭了,不过一个庄子,朕回头赏你贡米五十旦。你若实在过不去,此事就交由兆尹熊应祥去彻查。”
赏他五十旦贡米?
冯征昌暗自吐血,那可是他历年贪墨积存下来的所有家底儿!
要不是皇上您开金口敲了门,为了防着这俩土匪上门打劫,他至于把所有家底儿都连夜转移去那处庄子吗?
大人心里苦,但是大人不能说,大人连查都不能明查,好气啊!
“皇上说得对,不过一个、一个庄子的事,臣……臣既得了赏,就不劳烦熊大人了……呜呜呜……”冯征昌撩着官袍袖口,仍旧抹泪不止。
满朝文武尽皆侧目:
看不出来啊,冯大人泪点真低。
冯大人见状,内心越发苦逼:你们知道个屁,呜呜呜……
下朝后。
姬凤鸣踩着周宁章的脚后跟出了朝堂,伸手往周宁章肩膀上一搭,嘻皮笑脸:“周大人,大家也算是一起喝过花酒的朋友了,要不今晚咱爷仨凑个伴儿,再去喝一轮?”
“哼!”周宁章颇为清高地瞪了姬凤鸣一眼,拂袖而去。
其他诸官员见状,也连忙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生怕被这俩土匪逮住,强拉出去不三不四,名声尽毁。
出了宫门,姬凤鸣紧跟着商熹夜,一步蹿上他的车辇。上车便大喇喇地坐在他对面,伸手对他比了个“五”的手势。
商熹夜淡淡扫了姬凤鸣一眼,面无表情地伸出三根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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